院子裏原本都在嘀咕討論附體事件的人,全都被這邊兒吸引過來了,結果被陳金冷眼掃了一圈兒,都扭過頭去不再看。陳金橫衝直撞地擠開人群走出了郭超家的院門。
我趕緊扭頭對胡老四說道:“胡爺爺,您,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胡老四氣呼呼地看著陳金走了出去,這才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安慰下他們,就去你家找你。”
“哦,好,好!”我點頭答應一聲,立刻往外邊走去。
匆匆走出郭超家們,看到陳金已經氣衝衝地走出了巷子往南拐了,我趕緊喊著他追了過去。
緊趕慢趕追上了陳金,我拉住他說道:“哎哎,我說你小子跟胡老四怎麼就那麼大仇氣啊?不會好好說話麼?”
陳金冷哼一聲,歪著腦袋咬著牙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他,一件正事兒沒幹成過,可整天還覺得自己多大本事似的,呸!”
“操!就你小子脾氣大是不?”我摟著他的肩膀往我們家走去,邊走邊說道:“得了吧啊,人家胡老四還是有點兒能耐的,起碼比咱倆懂得多。”
“懂得多管個屁用!”陳金很是不屑,“銀樂,要我說,你就是被他給糊弄的,嚇破膽了,哎我就納悶兒了,你本來也沒這麼囉嗦啊,怎麼現在就一點兒主見都沒有了?”
我一聽這話就急眼了,鬆開他的肩膀,瞪眼說道:“我怎麼囉嗦,怎麼沒主見了?”
“看看,又急了不是?”陳金搖頭歎氣,反摟住我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想啊銀樂,咱這段日子,遇見的邪事不少了,可就算再凶險,要命了沒?而且你認真想想,還真就沒多麼凶險,怎麼著還能比得上在邯鄲和人玩命打架凶險麼?咱又有什麼好怕的?”
“操,這是兩碼事兒,俗話說得好,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那邪物暗地裏給下絆子,咱防不勝防啊!”
陳金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得了吧啊,沒那麼嚴重呢,現在最厲害的是白狐子精吧?可咱還不是照樣找到它門上揍它麼?它還是跑了,說明啥?它沒多大本事,還有啊,它幹啥在邯鄲的時候,非得迷惑人來跟咱們幹仗啊?它要是真有本事,直接把咱們撂倒幹死,那不就得了麼?”
“嗯……”我沒話說了,狗-日-的陳金說的還真是那麼個理兒。
“哎銀樂,你說……咱倆算不算特殊啊?”陳金仰著臉叼著煙,一副驕傲的模樣。
“啥特殊?哦,是特殊,有陰陽眼嘛。”
陳金笑著說道:“我覺得吧,不止這個陰陽眼,還有就是……那邪物禍害這個招惹那個,可就沒在咱倆跟前兒怎麼著,也就那黃狼子精去找你麻煩了,還被逼著來了個以命相搏,給你下了個咒兒,說明啥?說明咱倆人真就不同於一般人兒。”
“去你的吧,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呢不是?”我甩開他的手,嘿嘿笑著說道:“要說不同於一般人兒,那得是我,我們老趙家可是有祖上的福萌罩著,天生的仙氣兒護著……”
“得,你又開始吹了。”陳金往前走了幾步,掉過頭來,倒退著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道:“你不是給我講過二牛叔年輕時的事兒麼?嘿嘿,我覺得吧,我倒是挺像二牛叔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鬼神見了都害怕。”
“就你?得了……”我止住了話,忽然想到,這小子的脾氣還真像是我二叔,而且他一向說自己算過命,八字硬鬼神敬,也是事實,算命的確實這麼說過。仔細想想,出了這麼多次事兒,唯獨他陳金沒有受過邪物的禍害,而且這小子膽子大的沒邊兒,難不成……真的是天生的命格,鬼神皆懼?
陳金見我皺著眉頭不說話了,嘿嘿笑著說道:“怎麼樣?沒話說了吧?”
“嗯,怪不得你小子老是這麼囂張,原來是命好。”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就當是吧,反正邪事兒遇的多了,也覺得沒啥可信不可信的了。我說道:“可你小子也得想想其他哥們兒,你……嗯嗯,咱倆沒啥怕的,可他們呢?再說了,不把那白狐子精給幹掉,村裏能安省下來麼?你總不會連老太歲都不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