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拎著砍-刀的家夥膽子要比其他人大一些,脾氣嘛,我估摸著和我還有陳金倆人差不多,都是那號吃軟不吃硬的硬茬子,這小子一抬砍-刀指著我們罵道:“嗨,還他-媽敢跟我們叫板是不?也不看看這是哪兒?”
“就是!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幾個在這片兒的名聲。”
“沒說的,幹他們!”
“活膩歪了我看你們!”
……
有了個膽大領頭兒的壯膽氣,對麵其他人也是大呼小叫,揮棒掄棍地躍躍欲試,不過沒有實際動作。
“哪個狗-日-的敢上來?”陳金也掏出了後腰上的尖刀,用刀尖指著對麵的人,彪呼呼地罵道:“爺不想在外頭惹事兒,識相的趕緊給老子滾!”
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是當麵鑼對麵鼓,沒得退讓談判的餘地了,所以其他哥兒幾個全都紛紛將尖刀從身後掏出,呼啦啦上前並排站在了我和陳金兩側,八柄尖刀寒光閃閃,八個年輕人人臉上各個殺氣十足。
是的,在外麵不比在家裏頭——打架是不怕,可問題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離家這麼遠,連個照應都沒有啊,再說家裏人得到消息後,還不擔心死麼?
所以我們幾個著實不願意在外頭打架。
當然了,這隻是自己心裏一廂情願地不樂意而已,真要打,那便打了,至於事後如何如何……那是事後的事兒。
當時對方就讓我們幾個人的氣勢給震住了啊!
從他們的表情上就看得出來,他們絕對害怕了,猶豫不決了。可能是麵子上的問題吧,他們也不好就此罷手,給我們讓道。
見對方猶豫不決,我昂首說道:“哥們兒,抬頭不見低頭見,今兒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以後在外頭見了麵,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怎麼樣?給個麵兒,讓爺們兒幾個過去吧?別非得逼著爺們兒動刀子!”
他們絕對是想著要讓我們過去了。
因為其中有兩個人竟然往摩托車跟前兒邁出兩步,其他幾個也互相嘀咕著商量起來,領頭手裏握著砍-刀的家夥,也低頭思考著。
就在這時,讓我和陳金倆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道白色的影子從遠處的瓦礫堆中躥了出來,直撲向那幫人,眨眼間便趴到了那群人的中間,一股朦朧的白霧頃刻間彌漫開來,而那竄入到人群中的白色物事,赫然便是那夜曾與我交過手的白狐子精。
“操,是白狐子精!”我大驚之下,失聲喊了出來。
就在我們兄弟還詫異的時候,那白狐子精已然消失,隻留下那團淡淡的霧氣,似真亦假般漂浮在對麵那些年輕人之間。
那拎著砍-刀的家夥猛然一抬頭,雙眼露出凶光,大聲罵道:“奶奶-的,給臉不要臉了還,不給你們點兒顏色,你們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兄弟們,揍丫們!”那家夥揮刀招呼一聲,凶神惡煞般向我們衝了過來。
那幫人見頭目衝了過來,齊刷刷發一聲喊,一個個兒嘴裏罵罵咧咧大呼小叫著、揮棍掄棒惡狠狠地跟著頭目往前衝。
坦誠講,對方年紀比我們大上些許,平均身高比我們要高一些,人數也比我們多上幾個,算得上是人多勢眾了。可我們哥們兒幾個並沒有後退,有我和陳金、薛誌剛這三位愣頭青在,哪怕是對方再多上十幾個二十個人……
咱們也不會逃,隻會打!衝!
有一句話不是說麼?
寧可前進一步死,絕不後退半步生!
您聽聽,這話多提氣啊——我爹那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前輩們的戰鬥精神,很徹底地遺傳並感染到了我們這一代人的身上。
於是……
沒有任何懸念,慘烈的毆鬥,開始了。
“操-他-奶奶的!兄弟們,上!”
“往死裏整他-狗-娘-養-的!”
我和陳金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迎著對方就撞了上去,並肩而立的哥兒幾個自然不會落下半分,紛紛向前衝殺,氣勢上絕對那叫一個衝天,那叫一個洶洶!薛誌剛更是呼啦一聲扯開前襟,左手從懷裏掏出原本帶來的尖刀,雙手緊握兩把尖刀,膀大腰圓的他超越了我和陳金,第一個與對方交上了手。
然後就是噗!刷!砰!咚!啊!
“幹-你-娘-的!”
“我-操!”
“打-死-你-狗-日-的!”
“日-你-奶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