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玩意兒好像還是個邪祟的精呢。
是的,我還是赤手空拳。
我緩緩地將右手伸向腰間,撩開棉衣,指頭捏住了腰帶扣,輕輕地將腰帶扣打開,我開始慢慢地往外抽腰帶。我需要武器來提升自己在很可能馬上爆發的戰鬥中取勝的幾率,最起碼……手裏頭有家夥,自信心也強一些不是?
哦,放心吧,褲子掉不下來的,就和現在一樣,腰帶都是做個樣子而已。
可能是過於緊張的緣故吧,我似乎還聽到了那條烏梢皮做的腰帶在抽離褲子的時候,和布料摩擦發出噝噝的聲音。
當腰帶完全抽離出來的時候,我將腰帶從中彎折,讓長度適合近身搏鬥時可以爆發出最大的攻擊力,右手緊緊地攥住,然後猛然從磚垛後竄了出去,麵向老爺廟肌肉繃緊,保證自己隨時都可以爆發出最佳的戰鬥效率。
那時候的我,一向信奉一句話——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當我從磚垛後竄出的那一刻,原本認為那隻白狐子已經到了跟前,已經做好馬上攻擊的準備。我卻突然怔住了,因為那隻白狐子根本就沒有挪動地方,還在那棵大楊樹下靜靜地站著,注視著磚垛這邊兒。
不過現在,它已經把泛著綠光的犀利眼神,投向了我。
白狐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隻是那眼神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狠戾,越來越凶狠……
我緊握著腰帶,微微躬身,跨步而立,渾身肌肉繃緊,直視著白狐子,雖然心中在打鼓,腳下似生風,可我卻有了一絲的猶豫,畢竟,這隻白狐子並沒有做出任何對我有威脅的動作,而且我和它好像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犯得上去跟它針尖對麥芒,拚殺個你死我活麼?
箭已在弦,弓已繃緊,焉能不發?
那隻白狐子似乎也在猶豫著,眼裏也沒有了起初那股狠戾凶殘的神色,卻在狐疑地盯著我手裏拿著的那條烏梢皮做的腰帶,時不時的和我對視一眼,警告我不要靠近它。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緩慢極了。
我甚至忘卻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個人信條,卻在心裏有些希望著那隻白狐子先動手。
片刻之後,一個混沌沉悶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年輕人,不要多管閑事,回家去。”
處於高度警惕和緊張中的我,立刻四下裏看了看。
萬籟俱靜,沒什麼人啊!
“你很好,我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傷害你,你走吧。”聲音再次響起,我疑惑地看向那隻白狐子,可是它的嘴唇連動都沒動一下啊。
聲音又起:“別看了,就是我在說話。”
我傻眼了,它-奶奶-的,感情還真是這隻白狐子在跟我說話呢,它竟然會說人話,還真它-娘-的是隻成了精的東西啊。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它用啥說話呢?
“還不趕快走!趁我現在還沒生氣……”白狐子的聲音狠戾了許多。
“你……沒生氣?”我猶豫著出聲問道,總感覺不是個味兒,爺們兒多多少少和邪物也打過多少次的交道了,可要說和邪孽異物直接對上話,這還真是生平第一次啊!我不由得放鬆下來,感情它也不想開戰唄,所以我歪著脖子問道:“你忙你的,我沒打擾你吧?憑啥讓我離開?”
等了好一會兒,那隻白狐子也沒有說話,隻是那麼直直地看著我,眼神裏狠戾之色亦沒有先前那般犀利。
我忍不住說道:“哎,胡老四說最近村子裏不太平,有隻白狐子精一直在村裏禍害人搗亂,是不是說你呢?”
白狐子似乎沒想到我會再次主動向它問話,怔了一下,聲音響起:“是我,你想和那個老東西一起對付我麼?”
“不不不,暫時我還沒那個意思。”我笑著擺了擺手,心裏琢磨著,都說狐狸精特聰明特狡猾,感情也是一白癡啊,這不是廢話麼?你是邪物,是禍害人的,爺們兒當然想把你拾掇掉,隻是爺們兒現在沒把握收拾你而已,我要是有我祖宗那本事,還跟你在這兒扯淡廢什麼話?早他-娘-的滅了你丫挺了。
我試探著說道:“咱們商量商量啊,你以後別在俺們村搗亂禍害人,去別的村兒裏,成不?”
“嗬嗬。”白狐子嘴巴沒動,狡詐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瘮人的奸笑,“小子,你憑什麼來要求我如何做?若不是我利用你除掉了那條長蟲,我現在就撕了你,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可就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