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姚京,忙完了去我們家,我先和銀樂過去。”陳金撂下這麼句話,跟著我就走。
姚名堂在後麵催促自己的孩子:“趕緊吃點兒飯去吧,萬一他們賣給了韓澤林,賣了多少錢你也不知道,少分給你可就不好了。”
我和陳金倆人還沒走遠,自然聽見了姚名堂的話,不過我們倆隻是冷冷地一笑,置之不理。
姚京尷尬地說道:“爹,你亂說什麼呢。”
“哎,你這個傻小子,可別讓別人……”
我和陳金倆人已經拐過了彎兒,再沒有聽到他們父子倆說些什麼,不過想來姚名堂的嘴裏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了。
大街小巷裏,除了各家各戶的大門口掃得幹幹淨淨之外,其它地方都堆滿了積雪,還有從房頂掃下來的一堆堆的雪,再加上人走車行碾壓過的痕跡,弄得街道上的雪堆高低不平、髒亂不堪。
地麵上的雪化了凍結成冰,於是氣溫更低了。
裹緊了身上的棉大衣,我和陳金叼著煙麵色不善地走在大街上,心裏都窩著一股火,韓澤林把我們這幫傻小子給騙到了楊樹坡捉黃狼子,結果卻招來了黃狼子對我們的報複。說起來,我們這幫人和你韓澤林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就是喝多了酒逼著你教我們捉黃狼子麼?你至於拿著我們全家人的安全來泄恨?
當我們倆怒氣衝衝找到韓澤林家裏之後,人家韓澤林媳婦兒根本就懶得搭理我們,冷言冷語地敷衍著,說韓澤林一大早就去邯鄲賣皮子去了。估摸著因為同行是冤家的原因吧,她肯定覺得我們幾個搶了他們家的生意。
不過我和陳金倒是沒和她一般見識,有道是好男不和女鬥嘛!再說人家還抱著個孩子呢。
既然韓澤林沒在家,我和陳金隻好憋著心裏的那股惡氣離開,晚上再來!
走到西街後,我和陳金沒有直接去他家裏,而是拐彎去了郭超家,這小子家裏養的雞多,八成得出事兒。
不出所料,郭超家真的出事兒了,上次家裏就死了幾十隻雞,這次剩下的那些雞還是難逃厄運也遭了殃,又死了十幾隻,而且連屍首都沒有剩下。
聽了我和陳金倆人的話之後,郭超唉聲歎氣了半天,說道:“這可好,一共弄死了三隻黃狼子,能賣多少錢?而且還得好幾個人平分,算來算去也沒幾塊錢,可這些雞值多少錢啊?咱們這次賠大了。”
是啊,真是賠大了,我心裏暗暗地想著,幹脆把三隻黃狼子賣了錢之後,我一分錢不要,給他們分吧,我們家沒什麼損失,權當賠償兄弟們,減少他們家的損失。想到這裏,我心裏更加憤恨韓澤林,惡狠狠地說道:“都是狗-日-的韓澤林把咱們給糊弄了,我非得讓他把咱們哥兒幾個家裏損失掉的賠回來。”
“對,他-娘-的敢蒙咱們,也不想想咱哥兒幾個是什麼人,雖然咱什麼都不會,可就是會耍橫,就是他-娘-的會搶!這次他要是不賠錢,老子就天天跟著他,他打到什麼東西,老子就跟他搶過來!”陳金滿臉凶相,像個土匪一般說道。
“哎哎,你們還別說,咱們吃大虧了,可韓澤林真賺大了。”郭超好像剛想起來什麼,皺著眉頭說道:“天還沒亮的時候,我聽著院子裏有動靜了,就急忙起床,結果看到了好幾隻黃狼子從雞圈裏拖了雞往外弄,我當時害怕沒敢追,後來等沒動靜了,出去一看,你們猜怎麼著?”
話說到這裏,郭超故意停住不說了,看看我,再看看陳金,好像非得讓我們倆自行猜出來。
我不耐煩地說道:“你他-娘-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羅嗦個蛋啊!”
郭超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就看見韓澤林拎著好幾隻黃狼子從我們家房子後麵出來了,看到我從家裏出來,他還打招呼說房後麵有幾隻死雞,讓我瞅瞅是我們家的不,我去看了,真就是我們家的雞,不過還是少了許多隻,估計讓黃狼子給吃了。”
“嗯?他-娘-的,咱們遭報複,他韓澤林倒是撿便宜了!”陳金更加不忿。
我聽了這話,心裏突然想到,是不是韓澤林這個王-八-蛋故意利用我們?他明知道那些黃狼子會報複我們,然後趁機下夾子大捕狠捉,發一筆橫財?那這孫子也忒損了點兒。我說道:“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得找韓澤林問個清楚,娘-的!走走,不廢話了,上金子家去,哥兒幾個一會兒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