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幾個不由得在雪地中慢跑,平衡難以掌控,勉強互相拉扯盡量避免摔倒的時候,在我們前方,一些小東西橫向裏竄了出來。
是的,就是那些黃狼子,它們似乎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隻是在嚇唬我們,或者說是耍逗我們,就在積雪上,距離我們不多遠,有時候竟然從你的腳底下穿過,它們極其靈敏地竄來竄去……
這種不疼不癢的戰術顯然很有效,兄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再也無法掌握住平衡,紛紛摔倒在地,劉賓和郭超倆人摔倒的時候恰好在一個土堆上,或者……是個墳堆,當然大晚上的又被積雪覆蓋,誰也不清楚,嗯,他們倆摔倒之後,向下滾出了三四米遠才停住。
我和陳金也沒有幸免,摔倒之後急忙站起來四下裏警惕地觀望一番,卻隻能看到近處的景象,大風大雪影響了我們的視線。我急忙喊著:“大家都別慌,向我和金子靠攏過來,快,別害怕!”
“操,劉賓,郭超,你倆打滾的時候有沒有碾死幾隻黃狼子啊?”陳金拍打著身上的雪,一邊兒取笑著劉賓和郭超。
兄弟們無心開玩笑,畢竟像陳金這種膽大包天到沒心沒肺的人物,全世界都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迅速地靠攏到我和陳金跟前兒,我皺著眉頭拎著棍子在風雪中站了起來,看著那些就在前方不遠處已經停下來排成幾排,死盯著我們的數十隻黃狼子,我抬起手腕舉棍前指,說道:“娘-的,今天晚上原本就是來捉黃狼子的,既然夾子沒打著,那咱能追上幾個亂棍打死也行!兄弟們,上!追啊!”
說完話,我拔腿獨自向坡下那些黃狼子衝了過去,左手拎著裝夾子的袋子,右手拎棍揮舞著,呀呀地大喊著給自己鼓氣。
“好啊!弟兄們,在雪地裏黃狼子跑不快,快,衝啊!”陳金見我一馬當先地衝了上去,急忙一邊兒鼓舞著弟兄們的士氣,一邊拎著棍子和手電筒哇哇叫著跟了下來。
我和陳金本就是弟兄們的精神支柱,現在見到我倆已經向下衝並且遠遠甩開了他們一段距離,哥兒幾個於是乎就都不管不顧了,揮舞著手裏的東西哇哇叫著給自己壯膽兒,撒丫子衝啊!
就在那個漫天飛雪,狂風呼嘯的夜晚,在平時人煙罕至的楊樹坡上,一幫年輕人就那麼揮舞著手裏的大小物事,瘋狂地嚎叫著向坡下勇敢地衝鋒著。
不顧那積雪下的土地起伏不平,不在乎風在吼雪在飄,不管它前麵擋路的黃狼子是精還是怪……
那些黃狼子突然發現這些年輕人都是些瘋子,沒有絲毫的怯意不說,竟然還大喊大叫揮著棍棒雜物要幹掉它們。
小小的黃狼子終於膽怯了,在我和陳金揮動著手裏的棍子砸向幾隻黃狼子的時候,它們似乎是受到了誰的命令一般,幾乎同時迅速地四散奔逃起來。可不像是陳金所說的那樣,在厚厚的積雪中黃狼子跑不快,相反那些黃狼子跑得飛快,我們倒是受到積雪的阻礙,速度提不上來了。
看著幾十隻黃狼子在雪地上不一會兒就竄得無影無蹤,追趕無望,我們幾個都停下了腳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氣,被冷風嗆得忍不住劇烈地咳嗽。
陳金惱怒地踢飛了一團雪,罵道:“娘-的,跑得還真快,今晚咱們算白忙活了!”
實際上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能夠追上黃狼子,更別說想著打死幾隻了,我隻是想給兄弟們提提氣,趕跑了這群黃狼子,我們就可以趕緊返回太歲廟,看今晚這情況,越發讓我心裏擔心,姚京在太歲廟裏會出事兒!
我揮著棍子氣喘籲籲地大聲喊道:“趕緊去太歲廟,別他-娘-的黃狼子沒打著,人被嚇著就麻煩了。”
弟兄們聽我這麼一喊,當下不再歇息,一鼓作氣地向太歲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