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一群黃狼子紛紛出現在了我們的四周,似乎根本就不懼怕我們這些比它們大得多、強悍得多的大家夥。
我們竟然被黃狼子給包圍了!
我大致在心裏算計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多隻黃狼子,墳頭上、墳之間、亂石中、樹杈上、草叢裏、雪窩中,身前身後,身左身右……一個個放著黃綠色微光的小眼睛就像是在漆黑的夜裏點著的一個個小燈泡,凶狠地、邪惡地、緊張地盯著我們,如臨大敵般警惕著、敵視著。
“銀樂,金子,這這……”常雲亮驚得話都說不全了。
“它們一定知道咱們來幹啥了,所以它們肯定是……是想禍害咱們。”
劉賓拉住我的胳膊,顫抖著說道:“銀樂,咱們趕緊回去吧,咱不捉黃狼子了。”
“都別怕,別怕,咱們這麼多人怕個毛啊!”我急忙大聲喊著給他們壯膽兒,這可不是吹的,從怒砸狂燒奶奶廟之後,我對於邪物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深到骨子裏的懼意了,覺得邪物也不過如此罷了,還不是被我二叔輕鬆搞定丟了性命麼?
“哎哎,小點兒聲!別把它們嚇跑了,這東西肯定有靈性,八成還把咱們當朋友了呢。”陳金在旁邊急忙阻止我大吼大叫,一邊蹲下身子來,兩臂向兩側伸開,擺著手晃著腦袋兩邊兒看著,用極其友好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道:“來,過來,來爺這兒,跟爺回去,給你們弄雞吃,來呀,來呀……”
我們幾個差點兒沒有集體躺倒在雪窩裏,這不是扯淡麼?在如此詭異如此陰森的境況下,這狗-日-的陳金竟然……
虧他想得出來啊!
很顯然,那些個黃狼子們並不會輕易被陳金的糖衣炮彈所誘惑,對於陳金如此的熱情,黃狼子們無動於衷。
“哎他-娘-的,不識好歹的東西!”陳金沒那麼大耐性,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大冷天的擼起來袖子大踏步往前走去,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奶-奶-的,你們出來圍著大爺們要幹啥?讓你們他-娘-的過來,你們還不過來,那行啊,爺我過去伺候你們成不?都別跑啊,別跑,哎哎都他-娘-的別跑啊,讓爺抓住你們,扒了你們的皮賣錢!”
這不是他娘的扯淡麼?
別說是一群黃鼠狼,就是人見了陳金那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也會被嚇得夠嗆。五六隻黃狼子看到陳金衝它們大踏步走了過去,立刻四散飛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在旁邊兒笑罵道:“你他-娘-的別大呼小叫成不?我看回頭咱也別下夾子捉了,幹脆讓你丫在這楊樹坡吠叫著轉一圈兒,準保嚇死一大堆黃狼子。”
“你才學狗叫呢!瞧瞧你們一個個嚇成什麼樣了?”陳金不屑地嘁了一聲,既然那麼多詭異出現的黃狼子全都逃之夭夭,他臉上大覺光彩,“唉,你們什麼時候能有我這樣的膽量啊?”
劉賓不敢鬆開我的胳膊,拉著我顫顫巍巍地說道:“銀樂,它們,它們都還沒走呢。”
是的,陳金趕跑了幾隻黃狼子,可是還有許多在我們身後左右瞅著我們。剛才陳金的表現讓他賺足了麵子,大概感覺很是良好吧,所以這家夥手舞足蹈地繞著我們轉圈跳著,倆胳膊揮舞著大呼小叫:“喔嗚……!”
這下可好了!
那些原本還裝神弄鬼凶巴巴的小東西嚇得全部蹦了起來,摔倒在雪地中,然後飛速地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裏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四周又恢複了先前的那般沉靜,雪花依然在不住地飄灑著,西北風輕柔地吹著,四周樹木耐不住寂寞,偶爾便會晃動自己幹枯的枝椏,發出唰啦啦的聲音,撲簌簌地震下來一些積雪。
“黃狼子這麼精,這麼有靈性,它們會不會已經知道咱們下了夾子啊?”郭超警惕地四下裏張望著,生怕那些黃狼子會藏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裏,突然跳出來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