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說:“你這還是耍無賴啊!”
劉賓點頭:“對,這叫不講理,這叫欺負人。”
“韓澤林比咱們大好幾歲呢,孩子都三歲了,咱打不過人家!”姚京依然保持那種無恥到讓人想抽他的笑容。
陳金終於恢複了其混賬惡劣的本性,不再假裝正經,嘿嘿陰-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銀樂的話有道理,咱就給他來個先禮,要是他不知好歹,那咱就後兵啊!再說了,他們一家子祖祖輩輩都幹這一行,也沒見黃狼子斷過頓不是?所以多咱們幾個捉,也捉不完那黃狼子的。”
其他幾個人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我冷笑著說道:“得,咱做壞人,你們繼續做你們的好人,我可告訴你們,到時候老子學會了捉黃狼子,你們可別眼饞非要跟著我入股啊!”
“就是!”陳金瞪著他們看了一圈,這才嬉皮笑臉地對我說道:“銀樂啊,你說咱倆也是糊塗,捉個黃狼子用得著這麼多人麼?幹這事兒人多了不好,多大動靜啊,還沒等你捉呢,早就把黃狼子都給嚇跑了,再說了,隻有咱倆人捉黃狼子,賣了皮賺了錢,倆人分,不是還能多得點兒麼?到時候咱哥倆那就是有錢人啦,真正的土財主,他-娘-的,咱還就鐵公雞一毛不拔了,誰借也不行。”
我點頭說道:“對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嗬嗬,就這麼定了,隻有咱倆人幹!走,現在咱們就去找韓澤林。”
說著話,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陳金也跟著起身。
“哎哎,銀樂,算我一個!”姚京厚著臉皮訕笑著說道,“我跟你們倆一塊兒去。”
“那個,那個,我也去。”劉賓望著我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衝他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這小子不容易,肯定又想著能弄到錢貼補家裏,自己也多少能有零錢花了,哎……平時就屬他最拮據。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上杆子巴結我和陳金,願意一起去。
陳金說:“喲,這就都願意去啦?我就不待見你們整天裝得人模狗樣!”
“好了,既然大家都願意去,那咱就這麼說定了,誰讓咱們是兄弟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來,接著喝酒!也算是提前祝賀咱們馬到成功,一帆風順!”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幹了下去!
弟兄們此時顯得無比仗義無比豪邁,一個賽一個地快速拿起酒杯,一口喝下,那是一個比一個喝得幹淨。
難得不用花錢,還喝好酒不是麼?
……
當韓澤林麵對著七八個喝得臉紅脖子粗,說話都不利索的年輕人時,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況且我和陳金倆人前些天在十字大街上唱的那幾出戲,村裏麵有幾個人不服的?是騾子是馬那得拉出來溜溜,別說砸奶奶廟燒奶奶廟了,你們敢對那些個老太太開打,對那麼多人動鍬麼?
全村人挨個兒數數,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所以當我們客客氣氣很是真誠中帶著強硬地說出來意之後,韓澤林沒敢拒絕我們,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教我們如何做夾子、如何下夾子、如何找道、如何剝黃狼子皮,又該如何風幹、如何拉展……總之韓澤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們,講得很詳細很清楚,可問題是講了這麼多,我們幾個人好像沒一個能記得清楚的。
因為這裏麵的技巧和門道確實很多,多得一時半會兒你還真就學不來,而且哥兒幾個都是喝高了的,迷迷糊糊的誰還能清醒地記住這些亂七八糟超複雜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沒有實踐和演示,單是紙上談兵,終歸是不行的。
韓澤林不厭其煩地跟我們講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打著哈欠說道:“得得,林哥你別講了,兄弟幾個都喝高了,也記不得太清楚,這樣,我們這就回去準備做夾子的東西,今晚上或者明天上午把夾子做好了,再來找你跟你好好學學,成不?”
“行行,沒問題,有事兒盡管找我。”韓澤林滿口答應下來,讓我們幾個心裏熱乎乎的——人家韓澤林多仗義啊,那可都是人家吃飯的本事,竟然毫不吝嗇地傾囊相授,咱們這心裏能不感激人家?
做人得講良心不是麼?
從韓澤林家出來之後,兄弟幾個立刻分工,各自回家拿了做夾子的東西來。
硬度高的彈簧、鋼質好的粗鐵絲、鋼絲繩、鐵片、鐵扣、鋸條,這些玩意兒可都不能少啊!好在這些東西對於當時的農村家庭來說,並不算什麼稀罕東西,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能找出個三五兩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