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說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一頓奶奶廟裏的東西。”胡老四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沒那個必要砸廟,畢竟凡事都不能做得太絕了不是?”
我正在氣頭上呢,一聽胡老四後麵這句話就不待見,哼了一聲說道:“你怕了?”
胡老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銀樂,有些事兒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也不會相信,總之你聽我的就行了,你們年輕人容易衝動,會鑄成大錯的。”
“哦,感情你這裏說了半天的大話,咱還是不能幹掉廟裏的邪物,不然就鑄成大錯了。”我語帶譏誚地說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這我聽說過。可我怎麼看你胡大仙,都不覺得您能賽半仙啊。”
胡老四沒有在意我的態度,反問道:“你,有幹掉邪物的能力麼?”
我一下子怔住了。
是啊,我能幹掉那邪物麼?
邪物畢竟不同於人。
“沒有吧?”胡老四很平靜地看著我。
“你應該有辦法的。”我忽然想到,這個胡老四既然說要給奶奶廟的物事還有那些老太太們一點兒顏色,那他絕對不是大言不慚,而是有路數的。想到這裏,我笑著說道:“先前您說過的那些話,該不會是在我們這幫年輕人麵前吹牛吧?”
胡老四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尷尬的神情,說道:“我……我和奶奶廟裏的物事真要鬥法的話,半斤八兩,沒有多大把握。”
“可你總歸算是有點兒把握,所以你也不算吹牛。”
“那當然。”
我點了點頭,心裏總算是有了些底氣,板著臉說道:“我個人一向認為,人活一輩子,臉麵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說好聽些那就是,人必須要維護自己的尊嚴,不然……還真不如死了算了。胡爺爺,您覺著,我這話說得對麼?”
“這個……”胡老四心虛地猶豫了一下,“對。”
“嗯,那您得維護您的尊嚴,我得守住我的麵子,咱們為了一個共同點目標,合作吧。”我很大方地將右手伸向胡老四。
“合作?幹啥?”胡老四裝糊塗,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膽怯的緣故。
“當然是聯手幹掉奶奶廟裏的東西。”我並不在意胡老四是否在裝糊塗,也不需要考慮他為什麼裝糊塗為什麼猶豫不決。目前重要的是必須讓他答應出手相助,並肩作戰。畢竟這老神-棍在對付邪物方麵是專業的,比我們懂得多,所以我很是誠懇很是認真地說道:“這麼說吧,您老和奶奶廟裏那髒東西鬥法,半斤八兩,算是打個平手,可要是再加上我這麼一個幫手呢?勝算應該就大不少了吧,要是再加上陳金那小子……嘿嘿,咱就是勝券在握,對不?”
說這話,可不是我在自吹自擂給自己鼓氣,因為我心裏已經想過了,正如先前胡老四和我談到和平解決問題時那樣,我自認為奶奶廟裏的邪物對我和陳金兩人,雖然談不上畏懼,但至少是有些忌憚的,不然它也不會答應胡老四提出的所謂和平共處原則共識協議。至於說那邪物對我和陳金有何忌憚,這咱不清楚,可他胡老四心裏應該跟明鏡兒似的。那麼,我們如果強強聯手的話,勝利必定是屬於我們的。
“不對!”胡老四很幹脆地否決了我的想法,似乎還有些生氣了,他吹胡子瞪眼地喝叱道:“銀樂,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聽進去啊?凡事不能做得太絕了,那樣不好,會出大亂子的!”
我納悶啊,胡老四怎麼一直是翻來覆去這麼一句話,前麵他自己也說過要給予邪物顏色,很顯然就是要報複,可又說什麼不能把事兒做絕了,否則會出亂子……這他-娘-的哪兒跟哪兒啊?我那時候年輕呀,根本受不了別人對我吹胡子瞪眼,尤其是以往就沒怎麼尊重過的胡老四這號神-棍,所以當時我就惱了,眼睛瞪得跟個鈴鐺似的,嗓門也比他高出了八度,揮著胳膊喊道:“你跟老子吼什麼吼?什麼他-娘-的出大亂子,要我說,就是你胡老四太慫,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好歹也算是有點兒本事的人,你怕什麼啊?你怎麼就不敢跟奶奶廟裏那東西幹一架?整天唧唧歪歪就知道他-娘-的和稀泥,你充什麼明眼好人呢?我告訴你胡老四,這事兒你不跟著幹,老子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啦啦鴣不叫,咱還不種莊稼啦?什麼他-娘-的邪物,我呸!”
“哎你這孩子……”胡老四就是嘴笨,讓我一通吼給嗆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