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哈哈一笑,配合著我說道:“那可不就是大姑娘麼,還是個仙女兒呢,雲亮這是把自己當董永了。”
“可是……可是奶奶廟的裏丫鬟像怎麼不在廟裏麵,卻在大街上放著呢?”常雲亮說著話,突然雙手抱頭哆嗦了起來,顫抖著說道:“你們別哄我了,昨晚上就是奶奶廟裏的玄母娘娘懲罰我啊!我肯定活不成了,活不成了,這都是真的,是真的……”
我們四個人都是大吃一驚,這是幹嗎啊,剛才還好好的呢,現在突然就成這德行了,奶奶-的,難道是讓邪事兒給嚇成神經病了?陳金伸手往常雲亮頭上打了一下,罵道:“瞎咧咧啥呢?什麼死啊活啊的,瞧你小子這德行,是個爺們兒不?”
我說:“雲亮,你可別自己嚇唬自己啊。”
郭超和劉賓倆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起來他們讓常雲亮反常的表現給驚得呆住了。
現代心理學專家說過,人類的某些心理狀態會產生互相傳染的現象,比如說喜悅、恐懼、擔憂等等。而這恰好符合劉賓和郭超倆人當時的表現,因為他們倆本身也心虛害怕著呢,讓常雲亮這樣的形態語言一感染,得,都他-娘-的草雞了。尤其是劉賓,雙腿都開始發軟打哆嗦了,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驚恐萬分的真實體現。屋子裏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下來,隻有常雲亮那急促的呼吸聲呼哧呼哧地響著。
我和陳金對望了一眼,倆人都有些無奈。
這種安靜讓人心裏都很不舒服,我想陳金他們應該都和我一樣希望著某人的出現,或者是屋裏某人說些什麼打破這樣的沉悶。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打破沉悶的人和聲音出現了。
隻是,卻並非讓我們感到輕鬆、稍有愉悅的人與聲音。因為是那些個老太太們找上門兒來了。很顯然,我和陳金都低估了這些個老太太們的彪悍程度,或者說是我們太過於高估一位農村的村支書所擁有的權利氣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常支書在家吧?”許老太太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進來。
我們幾個立即站了起來,隔著窗戶向外看去。
很顯然,許老太太依然占據著領導者的地位,首當其衝的顫巍巍走入支書家中,而後跟隨著她的那些個師姐妹們。
常雲亮他爹,我們村的支書常忠同誌麵帶微笑地走到屋門口,客氣地說道:“喲,大嬸子們,咋有空來俺家串門兒了?快快,屋兒裏去,外麵冷。”
似乎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吧?
那些個老太太們各個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常忠麵前踏步而過,走進屋中。
常忠苦笑著搖了搖頭,往我們這屋看了一眼,這才走進屋裏。
我不曉得這些個老太太們從哪裏來的自信以及厚顏無恥到無敵的臉麵,難道她們真就不知道,在村裏,基本上家家戶戶對於她們的造訪都抱以極度的厭惡和憎恨麼?毫不誇張地說,即便是她們一起去任何一個屬於她們自己的家裏,那麼她們的家人也絕對不會歡迎一幫老妖怪群聚家中,召開惹是生非的會議。
聽到許老太太的聲音時,陳金就已經按捺不住要出去了,還好被我和郭超攔住,又有常雲亮在床上躺著勸了一句,這才作罷。現在看到常忠將這些個老太太讓進了屋裏,傻子也明白這是來找茬的。陳金氣呼呼的說道:“奶奶-的,又開始挨門挨戶地鬧騰了,不知道雲亮家是不是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