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心思去猜他們心裏都在想些什麼,掙脫開他們之後急忙跑了過去支援陳金,倆人一起發狠使力,在旁人眼中像是倆犯了病的虐待狂一般,玩兒命地踹那位“姑娘”。
也真是奇了怪了!
我們倆當時也就沒想到這麼狠命的發狠踹一塊泥像管啥用啊?那東西硬得像是塊石頭一樣,到最後弄得自己腳都腫了兩天。反正我們倆當時那真是不管不顧也不想,就覺得非得把這個東西踹碎了,踹得它跪地求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哭無淚。
越來越多的村民們被這邊兒的大動靜給吸引過來,將我們圍繞在奶奶廟前成了一個圈兒,奶奶廟裏那幾位老太太早先就已經跑了出來,可看到我和陳金倆人像是發了瘋一般大呼小叫,發狠玩兒命,也哆哆嗦嗦的沒敢上前阻攔我們。所以說俺們村這些個老太太們啊,就是虛偽,平時無論如何吹破天玩兒賴皮耍光棍,真要是遇見我們這樣耍橫的主兒發狠時,有幾個敢往前站的?
呸!
正在我們倆瘋狂毒打那位眾人眼中的可憐姑娘時,人群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喊:“哎呀,快住手,別打了。”
隨著聲音,胡老四費力地擠進了圈兒裏,還沒跑到我們倆跟前,陳金這小子打的已經不耐煩了,幹脆直接蹦了起來,雙腳同時狠狠地向那尊泥像的頭上踹去。
哢嚓一聲,泥像的脖子斷裂開來,頭部咕嚕嚕滾出一米多遠。
陳金一個趔趄沒站穩,摔倒在地。
隻見那泥塑丫鬟脖子的斷裂處呼地噴出了一股股的黑煙,濃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據後來其他幾個兄弟們說,當時他們看到的景象是那個女孩子被陳金雙腳踩到了頭上,肩膀磕地,脖子哢嚓斷開,頭顱滾到一邊兒,脖子上的鮮血噗地就噴濺出來,弄的到處都是血跡斑斑啊。
眼看著發生如此狀況,觀眾們齊聲驚呼,甚至有人大喊道:“哎呀,殺人啦!殺人啦!”
最靠近圈裏的幾名觀眾竟然被嚇得想要往外跑,可是被外圍的人堵著跑不出去,腳下一軟,嚇得癱軟在地上。
我也因為泥像的脖子斷裂,住了手,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接下來該幹啥呢?
腥臭味撲鼻,我急忙抬手用袖子掩住鼻孔,奶奶-的,那臭味兒怎麼就這麼濃啊?我差點兒吐出來。
陳金也捂著鼻子站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我-操,真他-娘-的臭,這是個什麼混賬王八蛋?”嘴裏罵著,這小子一腳將那泥像的頭顱踹到泥像的身子跟前。
“哎呀哎呀,真是作孽啊!”胡老四急得手足無措,跺著腳衝我和陳金倆人喊:“你們倆幹的好事兒!你們……唉,這,這,完了完了……”
泥像脖子斷裂處隻噴了幾秒鍾的煙霧,便消停下來,再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隻是一個被踩掉了腦袋的殘像而已。
我和陳金還愣著呢,咱哥兒倆發瘋暴打泥像,目的是啥?現在泥像頭已經斷了,也沒什麼動靜了,接下來呢?
這時候,人群中再次爆發出驚呼聲,紛紛嘀咕起來:“咦,怎麼是尊泥像?剛才明明看著是位大姑娘啊。”
“就是就是,這,這,眼花了?”
“哎呀,是奶奶廟裏的那個丫鬟像……奶奶廟顯靈了。”
“喲,還真是哎……”
人群議論紛紛,卻全然不知害怕,大概是還在驚訝和疑惑中沒回過味兒來呢。
常雲亮傻呼呼地站了起來,顫抖著向前走了兩步蹲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那掉了腦袋的泥像,摸了摸那滾落出去又被陳金踢到跟前的泥像頭顱。常雲亮突然站起身來,啊的一聲大叫,渾身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躺倒在地。我和陳金趕緊上前攙扶他,大叫著:“雲亮,雲亮,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