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蟲走路的痕跡。”姚京有些吃驚地說道。
“八成是。”我點了點頭,這種歪歪扭扭、沒有腳印的劃痕,絕對不可能是耗子走過的時候留下的,而且,我確實嗅到一絲淡淡的,有些似曾相識的那種腥臭味兒,是的,就是先前在奶奶廟聞到的那股腥臭味兒。
陳金在一旁樂了,舉起右手揮擺著喊道:“雲亮,快快,去你們家把鍬拿出來。”
“幹啥?”常雲亮詫異地問道。
“廢話,挖長蟲唄!”陳金興奮且有些激動地說道:“媽-了-個-逼-的大冬天有長蟲,肯定和奶奶廟裏那東西差不多,多好的寶貝啊,剛才就便宜了路路這狗東西一條,現在老子我也得弄一條嚐嚐鮮。”
常雲亮納悶兒了,問道:“說啥呢?什麼寶貝和奶奶廟扯上關係了?”
“沒啥。”我替陳金回答了,順手拉了一把陳金,然後對常雲亮說道:“你們家昨晚上沒啥事兒吧?”
大概常雲亮覺得我們幾個看起來都有些怪異吧,陳金是滿臉興奮,我是皺著眉頭滿腦門子心事兒,郭超和姚京麵露緊張和怯意,常雲亮就更加疑惑了,慢慢地說道:“沒事兒啊,你們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出事兒了。”郭超慌裏慌張地走到常雲亮跟前,壓著嗓子說道:“昨晚上我們家鬧哄哄的,路路這狗東西叫喚了一宿;劉賓昨晚上撞見了鬼打牆,今兒個早上他娘病又重了;姚京家昨晚上進了滿院的耗子,把家裏折騰得夠嗆,這不,剛才還請了胡老四上他們家驅鬼除妖了。”
“真的假的?”常雲亮吃了一驚,差點兒沒把碗筷摔到地上,“****,這也忒邪乎了,那也不對啊,昨晚上不都去奶奶廟裏磕頭賠罪了麼?跟奶奶廟沒啥關係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裏放下了一大半的心,說道:“這麼說,你們家沒出啥怪事兒?”
“沒啊,哎不對,我想想……”常雲亮泛起了疑心,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啊是了,昨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啥我忘了,我平時很少做夢的。”
“去你-娘-的-吧。”陳金隨口就罵了他一句。
“操,你他-娘-的是沒事兒犯癔症,往自己身上攬髒水兒啊你?”我讓常雲亮的話給弄得哭笑不得,扭頭對哥兒幾個說道:“得了,走吧,去別家轉轉,雲亮家壓根兒就沒事兒,丫好著呢。”
不單是我和陳金,郭超和姚京倆更是不樂意常雲亮,這他-奶奶-的有點兒氣人了,哦,別人家有事兒,你們家本來沒事兒,你卻把屁大點兒,甚至是憑空捏造,胡編亂想的夢拿出來說,讓郭超和姚京聽了還覺得你常雲亮是在說風涼話呢。
我順著大街往薛誌剛家走去,陳金撿起來狗鏈子,拉著還在衝耗子洞齜牙的路路跟了過來,郭超和姚京倆人有些惱意地瞪了常雲亮一眼,也快步跟上我。
“哎,你們上誰家去?等我把碗筷放家裏,咱一塊兒去。”常雲亮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心疑隨口說出的話有多麼得不得體,見我們幾個都不再搭理他,急忙把碗筷送到家裏,跑出來追上了我們。
接下來自然是薛誌剛和常漢強他們兩家了,我懶得再講出來,原因自然是他們兩家昨晚上沒出什麼邪事兒,如果非要說有事兒的話,那就是常漢強他爹又打他娘了,薛誌剛他娘又跟婆婆吵架了。
這些家長裏短的如果再叨叨出來,那可就夠一本小說了,囉嗦。
反正這麼一圈轉下來,我們幾個哥們兒就又聚齊了。
不過我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慢慢集合的時候,村裏那幫老太太也已經集合完畢,她們要大幹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