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趕緊得去看看,唉,這作孽的!”陳金娘得到下台階,立馬說道:“要不拎二斤雞蛋去看看賓子娘吧?”
“不了不了,我們先去別家看看。”我急忙拉著陳金向外走去。
陳金現在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巴不得趕緊從家裏出來呢,趕緊前腳後腳地跟著我就往外走。
陳金娘在院子裏喊著:“金子,你可不能闖禍啊!凡事兒多忍讓著……”
我們倆剛出院門,聽她這麼一喊,差點沒摔一跟頭。
走到街口時,正好瞅見郭超牽著路路從北麵過來了,那條狗看到我們倆就歡快地掙著鏈子,郭超鬆開手,路路搖著尾巴晃著腦袋跑到我們倆跟前,吐著舌頭哈著熱氣前後蹦躂,著實討人喜歡。
我彎下腰來摸了摸路路的狗頭,口裏叫著:“來,路路,跳一個!”
往常隻要我一這麼說,路路肯定會奮力地蹦起一米多高,然後很是得意地在你麵前搖頭晃腦,可今天不一樣了,我話說完之後,路路伸著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突然向後退出幾步,嘴裏生氣地嗚嗚起來,齜牙咧嘴的,脖子上的毛都立了起來。
我疑惑了,看了看陳金,他也有些疑惑得看了我一眼,扭過頭衝路路嗬斥道:“路路,不認人了?蹲下!”
路路似乎有些委屈,倔強地嗚嗚了幾聲,還是慢慢地蹲在了雪地上,眼睛瞅著我,卻沒有了凶光,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咦?怎麼回事兒?”這時候郭超也走到了跟前,他剛才也看到路路衝著我齜牙了。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
陳金走到路路跟前,撿起鐵鏈將路路拉起來,嘴裏說道:“走了,串門兒去。”
路路站了起來,跟著陳金往前走去,還不時地回頭看看我,弄得我心裏一陣陣的發毛,說真的,當時我心裏忽然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兒,人說畜生能看見髒東西,難道有髒東西上了我的身麼?
“哎郭超,你這打算幹啥去呢?”陳金一邊兒拉扯著路路,一邊兒問道。
郭超說:“沒事兒,尋思著路路是不是這段時間沒拉出來溜達,它悶得慌了,這不領著它出來轉悠轉悠。”
“可說不好就是有髒東西進你們家了呢。”陳金總是想到啥說啥,嘴裏什麼都藏不住。
“啊?瞎說啥呢?”郭超打了個寒顫,看著我問道:“銀樂,你們這麼早要去幹啥?”
我心裏還在想著為什麼路路對我齜牙發狠呢,聽到郭超的話,急忙說道:“啊……這不是來看看陳金麼,昨晚上撞了邪物,惹了奶奶廟,我擔心兄弟們有事兒呢。”
“撞了邪物?你撞啥邪物了?”郭超怔住了,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陳金插嘴道:“銀樂昨晚上送劉賓時,碰上了鬼打牆,還在劉賓家門口瞅見長蟲和黑貓打了一架,奶奶-的,估摸著是奶奶廟裏的髒東西。”
“啊?真的?”郭超嚇了一跳。
我點了點頭,說:“今兒那幾個老太太一大早起就上我們家和劉賓家鬧騰了一番,劉賓娘病又重了。”
“那……那個……昨晚上會不會是玄母娘娘去俺家了?”郭超停了下來,顫著音說道:“我昨晚上可是進廟磕頭賠罪了啊!”
“狗-屁玄母娘娘!瞧把你嚇得,我現在就和銀樂去拆了它狗-日-的廟去,奶奶的!”陳金拎著狗鏈大踏步往東走著,當時我們距離奶奶廟大概也就二百多米,已經看見淡淡的煙霧從門口和窗戶縫向外冒了。
郭超一聽陳金這麼說,趕緊上前攔住陳金,從陳金手裏把狗鏈子搶過來,說:“我-操,金子,你就別惹事兒了,昨晚上要不是你和銀樂不進去磕頭賠罪,要不是你最後還跟人吵吵,興許就沒這些事兒了。”
我心裏也不願意陳金這麼幹,雖然說我心裏對奶奶廟還有那幾個老太太窩著一股火,可真要是因為這事兒再讓兄弟們家裏不平安,那就太對不起他們了。想到這裏,我正要開口勸阻陳金,陳金自己笑著說道:“瞧把你丫嚇成什麼了,我和銀樂這是去姚京、雲亮他們幾個家裏看看去,擔心著兄弟們家裏出事兒呢。”
我和郭超倆人鬆了口氣,郭超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咱往回走,順著西巷子往前街去,別從奶奶廟門口過,怪瘮得慌。”
陳金不屑地嘁了一聲,正要諷刺幾句,旁邊的路路卻突然狂吠了兩聲,掙脫開郭超的手,拖著鐵鏈子向東飛奔過去。
我們三人疑惑地互相看了看,都納悶兒這路路發什麼瘋呢?不過我們倒也不至於著急去追它,反正它又不會跑丟了。可畢竟它往奶奶廟那邊兒跑了,我們自然也沒得選擇,隻能跟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