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挑眉,這原主可以啊,生活如此淒苦的情況下,還養出了個小暖男,瞬間對小破孩的喜愛更甚了。
“安安,娘昨晚做了個夢。”阿狸表情哀傷,打算先給小朋友打個預防針。
“什麼夢呀?”薛少安好奇的問,清澈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煞是可愛。
阿狸將原主前世經曆的大致講了幾句,著重在他們娘倆不能相見,被惡毒後母磋磨,沒良心親爹故意忽視上麵。
小朋友一聽,當即表示他不要爹爹走,他要跟娘親一起。
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感情非常深厚,小家夥都不能想象離開母親,他會怎麼樣。
阿狸很滿意他的反應,原主記憶裏的他也是這樣,即使薛武攔著,他也是找機會偷溜出來跟原主見麵,還將自己省下來的糕點給原主吃,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相信沒有旁人的阻撓,這孩子一定大有出息。
飯後,薛少安自覺的去屋外將野菜拿出來繼續晾,馬上就要下雨了,新鮮的菜容易發黴,趕緊晾一下,省得雨季過後沒得吃。
阿狸趁這個時間在臥房裏轉悠,【真的是家徒四壁具象化了。】
土坯牆上坑坑窪窪,窗戶上的木條早已老化,原主用樹枝湊合鑲上了,歪歪扭扭的,一陣風都能吹下來。
木床已經有些塌陷,原主用石頭頂著才安然無事,被子已經發黑發硬,還是當年成親時,在原主的要求下,薛武買的棉花和布料,原主花了一天的功夫做的。
薛武對原主非常冷漠,在家裏也基本不跟她說話,更不會注意到她的訴求。
原主又是膽小怕事的性子,擔心薛武打他,更怕薛武將她送回去,所以原主非常老實聽話,就連來月食都不敢拒絕薛武。
被子是原主唯一主動求來的東西,一直珍視的情況下,六年的時間,還是破舊了,上麵甚至還有孩子拉尿過的痕跡。
【原主不是戀愛腦,隻是可憐的沒人愛的小婦人,卻被迫挖野菜,一切都怪那個男人。】
中午,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阿狸和小少安一起將野菜收了進來,下雨了,什麼事都幹不了,娘倆躲在屋裏嬉笑玩鬧。
【阿狸,有人來了。】
【嗯。不用管。】
馬蹄聲音那麼大,她早就聽見了。
“咚咚咚……”
闊別五年,薛武看到熟悉的家門,有些恍惚,家裏竟然如此破敗了,要不是門前掃幹淨的落葉,還以為沒有人在這裏生活。
“開門!”
敲了半天,薛武幹脆喊了起來。
“娘,門外好像有人。”
阿狸這才停止撓小朋友的癢,“嗯,好像是。你乖乖待在屋裏,娘去看看。”
小少安乖乖的點頭。
在薛武沒有耐心,想踹門的時候,門開了。
灰色布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雖衣著樸素,頭發還用木枝挽著,也難掩她麵容姣好,膚色瑩白的事實。
歲月蹉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恨意,反而容色更甚,添了一抹韻味兒。
薛武一時有些恍惚,麵前這個女人,真的是記憶裏那個了無生趣,麵色蠟黃的沈氏?
“你是,沈氏?”
“不然呢?”阿狸麵色淡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