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的毫不在意的語氣,一下子喚醒了沉浸在某種回憶中的蘇嫋嫋,臉上劃過幾分難堪,卻又咬著下唇,倔強地不肯就這樣狼狽地離開。

握緊了拳頭,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心酸又委屈。

靳寒生看著她,心底莫名生出幾分異樣的熟悉感,但又一下子沒想起來,隻是輕描淡寫地道:“蘇小姐,我認錯了人,而你也算計過我,也算是兩清,與遲歡無關。”

輕輕一句“認錯了人”,就想將她打發掉。

她在他心底何時變得如此廉價了?

蘇嫋嫋驀地笑出了聲,“認錯了嗎?靳總,我承認一開始對你耍心機是我不對,不過我也隻是想看看你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在你心目中是什麼份量而已。”

她幾乎是懷揣著惡意說出這句話。

她就是要讓遲歡知道,靳寒生其實誰也不愛,他一直在找的另有其人。

遲歡挑了挑眉,內心倒是毫無波瀾,但還是順著蘇嫋嫋的戲演了下去。

畢竟在所有人心中,她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捏了幾分醋意,遲歡鼓著腮幫子,挽著他的手臂,忿忿地看著他,“一直在找的女人?蘇小姐不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女人嗎?難道你還有別的女人?”

靳寒生的眉骨跳了跳,過了好幾秒才淡淡開腔:“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隻要娶了她,他不會真的做出什麼背叛她的事。

他從小父母恩愛,雖然不太管他,但在他所有認知和接受過的教育中,也是不允許他做出出軌這種不入流的事情的。

隻是南心……他到底還是要繼續找的。

但他不希望她知道,也不希望她多想。

正所謂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蘇嫋嫋聽到他不甚在意的回答,竟是恍惚地往後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找了這麼多年,現在居然輕描淡寫地告訴她,那是過去的事情。

她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不是對的。

眼眸裏已經蓄了淚,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更不想在這男人麵前丟臉,蘇嫋嫋一言不發地轉過身,握緊了拳頭,快速地離開了操場。

靳寒生的臉色毫無波瀾,倒是遲歡饒有趣味地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委屈?

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向清高矜持的蘇嫋嫋委屈到這個地步,卻不能說呢?

“呀,靳公子當真是無情,好歹也是追求過一段時間的女人,居然把人家說得落荒而逃了。”她涼涼地嘲諷,大而嫵媚的杏眸裏卻載著清淺的笑意,微微愜意地彎著,讓人想起一灣清泉。

他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低下頭看她,“吃醋?”

“當然。”她踮起腳尖,肆無忌憚地用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露出的虎牙可愛又尖利,“一想到靳公子有過這麼多關係匪淺的女人,我真是覺得撓心撓肺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