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雖然如常,可握著她手的力道卻增加不少,幾乎要捏疼了謀芊芊,她沒吭聲,任他握去。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龍珀終於開口道:
“你是我的妻,我所選擇的妻子,所以我不會拋下你的,放心。”
他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人謀芊芊耳中,她沒應話,隻是將頭輕輕靠在丈夫的肩膀,唇角帶笑。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隻要有他這句話,她都覺得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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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雖然有些不甘願,但小熙還是回皇宮繼續當他的太子。
而謀芊芊與公婆間的相處,卻依然像一根拉得緊緊的弓,仿佛隨時都會斷裂般。公公是根本不理她,至於婆婆……
不提也罷。
相較於這三人展現出的緊張氛圍,被夾在中間的龍珀,非但沒有任何坐立難安的反應,反而是呈現出格格不入的輕鬆態度。
“芊芊,我們該出門了。”
一如過去的每一天,龍珀每到午後,便會帶著謀芊芊到龍家所屬的布行,每天去一家,至今也去了十四家布行了。
龍家可說是京城最大的布料供應商,每日經手的絞羅綢緞就不知有多少匹,有合作關係的商行更遍及大江南北。
而近幾年來,龍珀還打算將事業向外擴展,因此才會有那趟江南行。
“珀兒,你還想帶著這狐媚於丟多少臉?!外頭都在傳我們龍家被狐狸精纏上,你居然還每天帶她出門招搖,你到底把我們龍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與過去的十四天沒兩樣,龍夫人一見到謀芊芊就忍不住發火,而話語中的憤怒更是與日俱增,明確地表達出她有多討厭謀芊芊。
“娘,您最近火氣似乎大了點,我已經請福伯為您煮了一帖涼茶,記得要喝。還有,流言少聽一點,心情也會好一些。”
丟下話,龍珀帶著謀芊芊揚長而去。
腳下雖然走著,但謀芊芊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她看著大廳裏氣得直跳腳的婆婆,和依然麵無表情的公公,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夫君,你這樣好嗎?我一個人讓娘不高興也都習慣了,你就別再說話刺激她了,再怎麼說,她都是你娘啊。”
知道龍珀是站在她這邊,雖然讓謀芊芊很高興,但他越是如此,婆婆的火氣就越大,有時謀芊芊不由得懷疑,或許婆婆會這麼討厭她一輩子。
“她隻是在使性子,過陣子就好了。”龍珀不甚在乎地說道。
聞言,謀芊芊很是懷疑地看了龍珀一眼。
會有人使性子一使就是半個月嗎?
“倒是說說你自己,每天晚上被人又是扔點心,是扔甜湯的,難道你都不怕疼嗎?”龍珀問道,說著還牽起謀芊芊的左手,仔細審那青蔥玉指頂上的細細傷痕,除了刀傷,還看得到些微的燙傷痕跡。
“你、你怎麼知道?!”謀芊芊大驚,她以為這件事隻有廚房的大娘知情。
因為謀芊芊想討公婆歡心,所以不諳廚藝的她,硬是纏著大娘教她廚藝。
剛開始,大娘隻當她是做做表麵功夫,撐不了兩天就會放棄了,但看到謀芊芊的確很用心學習,這才被她打動。
如此學了幾天下來,謀芊芊總算能端出幾道簡單的點心,每晚她都會將甜點送到公婆房間,同樣也是毫無意外的,她總是會連人帶甜點給扔出來。
“你每晚都在廚房忙和,可我這做丈夫的卻什麼東西都沒瞧見,隻看到你回房時,身上的衣服偶爾會沾上什麼綠豆糕的屑末,不然就是潑到水的痕跡,要想我不知道也挺難的。”
再說,打理爹娘房間的丫環們也會抱怨,因為她們每晚都得收拾殘局……
“是你的手藝太差嗎?所以爹娘才會把東西扔出去?”他問,故意逗她。
“什麼手藝太差?!”被人批評手藝,教謀芊芊忍不住漲紅一張小臉。
“我都有先試吃過好嗎?雖然稱不上是人間美味,但昧道上肯定沒問題。”
聞言,龍珀隻是微微扯著唇,打趣地說道:
“因為你從沒讓我嚐過,我不得不懷疑你大概是把甜點煮成,鹹’點,所以才會不敢讓我嚐嚐。”
此話一出,自然引得謀芊芊又是一陣抗議。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走到龍府門口,那兒早有馬車等待兩人,龍珀先扶著謀芊芊上馬車,自己才跟著上去。
待他們一坐定,馬車便平穩地前進。
“夫君,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何要特地帶著我去巡視布行的營運狀況?”過了好一會兒,謀芊芊終於問出這困擾她好一陣子的問題。
雖說去布行巡視,可以減少她與公婆接觸,及再次被婆婆辱罵的機會,但她並不認為,就這是龍珀的目的。
畢竟要想減少接觸,隻要謀芊芊不出現在他們眼前就好了,不過,她並不願如此,她希望公婆能接納她。
龍珀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行動就更教謀芊芊感到不解。
“你是龍府的少夫人,終有一天更會成為龍府的當家主母,我不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更重要的是,你得開始學習如何發號司令。”
沒有拐彎抹角、沒有半點隱瞞,出乎謀芊芊意料的,龍珀回答得非常爽快。
“光讓爹娘接納你是不夠的,往後你或許還得去接觸京城的富商名流,甚至是皇親國戚,到那個時候,就得靠你自己去贏得他們的尊敬、去證明你不是扛南第一名妓,而是龍府的少夫人。”
龍珀轉頭看向她,眸中有著期許。
“我大可把你鎖在家中,你自然就不用麵對這一切,但你並不喜歡如此吧?在我們成親前,我曾答應過不把你困在家中。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就會為你做到。現在,你可了解?”
謀芊芊檀口微張,清楚感覺到眼眶周圍的濕意,她的心情激越,沒想到他的行動全是為了她,甚至為她考慮到未來會遇上的問題。
龍珀說得沒錯,這些日子以來,謀芊芊隱約感覺到旁人看待她的眼光,的確從看待“江南第一名妓”,慢慢轉變成在麵對“龍府少夫人”。
隻是她沒有想到,原來這些情況都是龍珀為她鋪好的路,正如他所考量,剛開始他或許還能扶她一把,但接下來就隻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