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內外,高野上下,定國安邦,沙場征戰……處處都是武者的身影。
以文入朝堂,憑武論尊卑——這是雲蒙帝國開國之國策,足見帝國對武者的重視,更見武者對帝國的影響。
而今帝國武風強盛,武者門派起如春筍;文風勢弱,各處學堂退若潮水。文臣勢力在朝堂內外迅速萎縮,甚至出現了武將不擇手段打壓排擠文臣的可怕鬥爭。
楊瀟便是生於這樣一個逐漸落寞的文臣世家。
洛河門邸位於雲蒙帝國南部,是金陵省的六大武者門派之一。其中武風極盛,門生遍地,每隔三年便會誕生享譽整個雲蒙帝國的天階武者。
洛河城方圓數百裏內的男女每到九歲便要參加洛河門邸的選拔,但凡體質優秀的孩童都必須進入洛河門邸修行,以早日成為尊貴的武者。
若是哪家哪戶的孩子能夠成為武者,不但可以光宗耀祖,一家老小從此也就享盡榮華。
“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踏入洛河門邸的大門?你以為你還是郡丞府的少主嗎?現在楊家早就被抄家滅門,現在的你不過是個罪臣之子,街頭討飯的乞丐。你這樣的人站在這裏簡直是玷汙了洛河門邸的名聲。”
三五個少年站在洛河門邸大門口,將一個文弱的少年堵在門口,說話的是一個白淨大個。
文弱少年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身材有些削瘦,一身淺灰色長袍披在身上,看起來頗有書香之氣,此人正是楊瀟。
楊瀟的父親本是洛河城的郡丞,聲名遠播。但是後來被奸人陷害,導致抄家滅門,幸好楊瀟的母親跪求洛河城郡守府的郡守大人,成為郡守府內的婢女,這才保全了楊瀟。
楊瀟由貴族後裔一夜之間就淪落成為罪臣之子,人人筆誅口伐,受盡指責,好不淒涼。
唯獨楊瀟的奴仆李勺一直跟隨在楊瀟身邊。
說話的白淨大個叫做李虎成,其父親李螭龍是洛河郡城的武將,從前和楊瀟的父親共同在郡守府為官,文武並趨,共同治理洛河城百萬子民。
李勺不滿的說,“李虎成,你別得意,當初我們家老爺可是洛河城的肱骨重臣,我們少爺亦被看做是洛河城未來的文壇希望。我們少爺現在不過是一朝失勢,你別太張狂了!”
李虎成哈哈大笑,“洛河城未來的文壇希望?你父親為官十年也不過四品郡丞,我父親以軍功著長,隻三年時間就蓋過了你父親。文壇還有希望?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洛河城武風盛行,文臣不過是縱談風花雪月的弱柳之人,對洛河城毫無用處。武尊文卑,自古如此。我如今隻有十五歲,卻已經是武者了,踩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如果不是看在你母親是郡守的賤婢,我早就一刀砍死你了。憑你也想踏入洛河門邸這座神聖的武者學院?哼,簡直可笑!”
楊瀟聽了緊緊的咬著下唇,以至於鮮血都滲透出來,“我在這裏等人。”
李虎成冷喝一聲,“等人也一邊去,不要站在洛河府邸的大門口,免得礙了我的眼睛。”
李勺忍不住開口道,“你以為我們少爺想進這大門啊,如果不是徐蕾約我們少爺在這裏見麵,我們少爺才不會來這裏找晦氣。”
李虎成聽了更仿佛是在聽一個笑話,“笑話,簡直是笑話!徐蕾是洛河門邸的新晉女弟子,美豔不可方物,是多少男同胞追求的對象。徐蕾心性頗高,就算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也決然不會看上你這樣的癟三。”
李勺大喝一聲,“你胡說,徐蕾和我們少爺青梅竹馬,早就互相傾心,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李虎成冷笑道,“胡說八道!昨天徐蕾還在我的床上過夜,徐蕾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又怎麼會和楊瀟這個癟三互相傾心。如果她真的想要和你約會?怎麼會選在這麼一個地方讓你受盡人們的譏諷呢?”
說完李虎成便哈哈大笑起來。
楊瀟咬著下唇的牙齒更用力了,“我相信徐蕾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們相識多年,我信她。”
李勺在旁邊感覺到楊瀟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然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