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她?」黑衣人轉而瞪起她來。

「什麽話——」練後不悅地低喃。他的話讓她覺得自已像件物品,被他玩弄於掌間。

「快下決定吧?你是否打算繼續殺害練老頭?給我個答案。」無視她惱怒的嬌態,他耐著性子詢問黑衣人。

「——」黑衣人不安地一退。

「如何?」他勾起的唇畔釋出寒氣,咄咄逼向黑衣人。

「我——我今天就先饒過練老頭,下回他可就沒這麽走運了。」認清敵我雙方實力的差距,黑衣人撂下狠話,便轉身逃走,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後還有機會。

黑衣人破門而出,終止了一場混戰。

「他走了,呼、呼——我總算得、得救了——」練老頭氣力喪盡地癱倒在地上,哀哀嗚咽,幸虧啊!

「爹。」練後連忙扶起他審視他的傷勢。「你還好吧,要不要緊?」

「小——哦,不,後兒,爹沒事,幸好那把匕首沒有刺進心窩裏,否則這下子我真得去見閻王了。」

「是啊!」她輕應道,是該感謝上官界把一腳踏進地獄的練老爹給扯了回來。

「恩公。」練老頭拖著受傷的身體,爬到上官界跟前,伏拜謝道。「多虧恩公出手相救,我才能留下老命——」

「出去!」上官界聽也不聽,冷冽的命令毫不掩飾他的不屑。

「啥?」練老頭呆住。

「離開練家,三日後再回返,滾!」

練後不滿地跳出來。「喂,你有沒有搞錯?你憑什麽趕我爹走,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耶。」哪有這麼囂張的客人。

上官界踱向竹椅落座。「倘若想死那就繼續留下來。」

「不!」練老頭嚷了聲,不用人趕,決定逃之夭夭。「我走,我立刻走,後兒,爹——爹三日後再回來。」攸關性命,哪還顧得了異常疼痛的身體!倏地他已爬出屋外不見蹤影。

「爹——」她想追出去。

「練後,你可不許離開。」他語氣斷然地製止她離去。

她回首。「他受傷了。」

「不關你的事。」

「他是我爹。」

「在我眼中,他什麼都不是。」

「上官界!」這人的心腸根本是黑的、是冷的、是歹毒的。

他支手托腮凝視氣呼呼的她,像是在欣賞人世間最至美的珍寶。

「你過來。」

「不!」練後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他絕俊的臉龐的確美得醉人,隻是再誘人的臉孔仍舊掩蓋不了其內心的邪惡——他是個鬼魅。

「這麽擔心練老頭的生死?」他幽邃的眸光閃爍著探索的趣味。

「我當然擔心,他可是我的親人。」

「是嗎?」他仿佛直到此刻才理解到練老頭是練後的爹。「既然擔心,你是否更該服從於我,而非像此刻一樣,對我大聲叫囂。」

「你在威脅我?」她哼哼兩聲,梃了挺胸脯道。「我不怕了,既然你已經替他延了命,自然保證他的性命安全無虞。」

「既然可以給予,當然也可以收回。」

「你真能操縱人的性命?」雖然傳說沸沸揚揚,對於他的能力仍舊半信半疑,看看爹的「續命過程」,明明是可以人為嘛。

「要不我再施一次法咒,看看練老頭是否會立刻斃命,你有沒有興趣當個見證人?」他一彈指頭,擺於幾上的火燭燭芯頓時燃燒起來。

「你是想?」

「火滅人亡!」在他念咒之際!燭火居然愈來愈微弱。

「別——哎,算了!」她叫道。「好,我信你,就信你好了。」以人命來當賭注,他的心真殘。

他收功,睨看她。「我就再饒練老頭一次。」見她鬆了口氣!他倒是不懷好意地又說!「練後,我渴了。」

「渴?那就自兒動手倒茶喝啊,茶壺在那。」她努努下巴。

「你不親自奉茶伺候?」

「要我倒茶給你喝?」

「不該?追論恩人身分,待客之道你總該學習過吧,嗯?」不可一世的姿態表露無遺。

練後惱怒的咬住下唇,這分明是以強淩弱的侮辱,一種以他為尊的宣告,他有意攀折她的尊嚴。

「不願意。」他在笑,瞳眸卻是冷的。「也罷,練老頭的續命燈就不必再留下。」手指弓起意欲打滅燭台上的火光。

「不要!」她嚷道。「你怎麽可以一再地威脅我。」自已對上的肯定是個惡魔。

「該怎麽做,你明白吧。」他的決定不容動搖。

「明白。」她忿忿道,強弱懸殊唯有低頭倒茶的分。「天人,請用茶。」垂下的水眸燃燒著怒陷,決意下次有機會肯定要毒死他。

上官界接過她遞來的茶水!眼中有著讚許、有著無奈,更有一抹死亡陰彩。

「你知不知道,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方有責格成就大事。」他像在自語!又像在訴與她聽。

「你在消遣我?」她更氣。

他忽然伸手擒住她手腕,硬是將她扯進雙腿間,眼對著眼,竟是這般曖昧的傾近。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她該生氣的,可是臉蛋卻莫名地發起熱來,白皙容顏平添嫣紅,更增少女嬌態,要命的吸引人。

「我在看你。」他回答她,一瞬也不瞬地深凝著她,似要深進骨子底般。

「我——我有什麽好看的?」她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不明白身子怎麽愈來愈熱,她受寒了嗎?

「我在觀你麵相。」

「觀我麵相?」她怔了怔,旋即展露淺淺梨堝,以甜笑掩飾內心的湟徨不安。「好哩,你就仔細瞧瞧我,替我批個命。」

他不語,隻用食指撫上她的眉宇間,輕輕滑移著;練後的臉蛋兒愈來愈灼燙,卻不敢多嘴。

半晌後,他終於開了口。「紫霞罩頂,你與「他」同出一轍!不過你的氣息比「他」更強盛十倍。」

練後一頭霧水。「他?哪個…他」?你幹麽拿我跟個不認識的「他」相比較?」

他不答,手指忽然轉向探進她的領口內。

「呀!你在做什麽?」她羞憤叫道!他的指頭像是會燙人,連脖子都紅透了。「你這個登徒子,你想幹什麼?」練後推開他。

上官界已經拉出一塊玉佩,水滴形狀的王佩呈現血紅色澤,而且玉麵上還浮現一隻展翅飛翔的瑞鳳,不可思議地此鳳是自然形成而非人工雕琢,其特殊稀罕令人稱奇。

「還來,它是我從小佩戴到大的寶物,是我的護身符,你別亂碰,它是我的心肝寶貝啊。」她想搶回。

「我找的正是它。」果然,她身上確有此物。

「你找它幹什麼,你——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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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置於他掌心上的玉佩浮出一層氤氤淡氣,練後也被這奇妙景象給震住。

「這是——你對它做了什麼?」他該不會對玉佩下了玄術吧?!

「我什麼也沒做,是玉佩有所感應,知曉遇上強敵,自我封住靈力,阻止我毀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