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怎樣?
胡威捏緊了拳頭,牙關咬的死死的,麵對這種赤裸裸的挑釁,年輕人的臉漲的通紅。
車廂裏安靜極了,隻剩下胡威“哧哧”的粗重喘息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會做出何種反應。
這件事兒的主角之一,那個中年男子,則繼續玩味的看著胡威。
就在這時,胡威動了。
他朝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和那個男人的距離,腳都幾乎碰到了他的膝蓋,就那樣靜靜的望著他。
中年男子仰起了頭,就那樣和他對視,嘴角那絲玩味的笑容絲毫未變,但手卻悄悄放到了身前,那裏,更好發力。
胡威把肩上的包下了下來,隨手扔在了車廂的地板上。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他坐了下去。
是的,坐到了車廂地板上,離那個男子一尺之遙,然後靜靜的看著他,目光平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感覺眼前的這幕有點不真實。
人們假設過無數種可能,有的認為他會動手,然後被胖揍一頓,也有的人認為年輕人會被嚇退,甚至還有的人意淫年輕人說不定是個隱藏的高手,然後灰常拉風的把中年男子揍一頓。
但就是沒人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
胡威的意思很簡單,既不和中年男子發生正麵衝突,也不選擇退縮回避,而是一種類似冷戰的態度,即采取除戰爭以外的一切形式來進行對抗。
略一思索,大夥兒便回過味兒來:好聰明的小夥兒!
很明顯,如果動起手來,雙方戰鬥力差距太大,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所以選擇了這種類似耍無賴的方法。
這種方法看似軟弱,卻是眼下最好的方法,想到這裏,大家又不禁對這種有些小孩子氣的做法感到啼笑皆非。
“好個狡猾的小子!”中年男子感慨道,眼睛裏露出了些許讚賞的意味,手上的戒備卻放鬆了。
胡威也不理他人的反應,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兩人就那樣對視著。
而與此同時,其他人的目光也全數放到了二人身上,在二人身上瞄來瞄去,目光好似穿透了他們的衣服,還夾雜著些許若有若無的莫名意味。
伴隨著車輪和鐵軌的摩擦的“哐當”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坐在地上的胡威還沒什麼反應,座位上的中年男子卻先坐不住了。
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本來就是他理虧在先,現在在眾人的目光的注視下,男子竟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如果此時胡威和自己大吵大鬧,即使旁人在一旁指指點點,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那樣雖然不會讓人感到愉快,但至少證明了自己的存在,還在與人進行交流。
但這種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覺,卻讓人覺得,似乎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當然,人們的目光並非全都指向他,也並非全都是那種意思,但此時處於目光焦點中的他是不會那樣想的。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輿論的壓力吧!
中年男子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刀劍了,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想怎麼樣?”可能因為嗓子有些發幹,聲音竟比原先更嘶啞了。
我想怎樣?我想怎樣你還不清楚嗎。
胡威在心裏暗暗誹謗道。但他還是沒有作聲,依然平靜的望著他。
麵對胡威這種不合作、不抗爭的態度,中年男人有些頭皮發癢,又有些暗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