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青梅竹馬的夫君要娶媳婦兒了。
那我算什麼?
大婚次日,我看著跪在我麵前敬茶的夫妻二人,內心不禁陷入沉思。
婚後,我看著他們柔情蜜意。
夫君愛她愛到竟然敢去喝下了有毒的雞湯。
可他從前明明承諾過,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
蕭珩要娶新媳婦兒了。
宮人來報立後的旨意時我正在喝藥,一碗濃乎乎的湯藥從我手中灑落,碗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呆了一瞬,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他……要立後?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皇後啊!
我與蕭珩成親才不過三載,如今腹中也已經有了他的骨肉,而且他也不曾廢後,大周自古以來更是沒有兩後並立的說法兒。
他這是把我置於何地?
把我們沈家置於何地?
我怒氣衝衝地去尋蕭珩時,他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見我過來他微微一愣,再瞥了一眼我身旁的婢女之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拿起一件披風朝我走來,柔聲道:“外麵風大,今日怎麼過來了?”
我推開他的手,一把奪過披風丟在地上,“蕭珩!你少明知故問了!”
見我發火,他隻是歎了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披風,溫溫柔柔地哄著我又牽著我坐下。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無奈又心疼,我向來是不舍得為難他的,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及笄之年便嫁給了他,如今是我們成婚的第三年,我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見他這副模樣,我便有些心軟,放柔了語氣,“阿珩,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是不是定陽侯又難為你了?”
定陽侯是蕭珩登基後最大的禍患,他自詡開國元老,年紀比我爹爹還大了一輩兒,幾個兒子又都在朝堂之上,便橫行霸道,讓蕭珩很是頭疼。
如今蕭珩卻要娶定陽侯的孫女。
他攬著我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是啊。”
我知道他的不易,糾結過後,最終還是讓了一步,不過絕不可兩後並立,最多隻能給那女人一個貴妃之位。
蕭珩沉默良久,隨後還是同意了,隻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像是……傷心?
對!就是傷心!
我看著他,心裏委屈得很,眼裏慢慢蓄滿淚水,他就那麼喜歡那女人?
但他從前明明承諾過,此生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的。
蕭珩看著我,他像是想解釋什麼,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也是,他從前向我承諾那些話的時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孩童時說的話總不能作數吧?
其實我一直都挺驕縱的,從小到大想要什麼便有什麼,除了蕭珩納了周氏之外,我從沒有在任何事情上妥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