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絲熾熱悄然灑在山間,水霧氤氳起來,山風微微一吹,變的嫋娜,就似一道隱約的倩影搖紗輕舞,安靜而又柔和!
墨揚掙紮著將背上的一擔柴禾放下,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幾下。這麼大的一擔木柴對於他這樣的消瘦體型確實是有些分量!放下背上的柴禾,直了直身子,墨揚站在半山腰間用力呼了幾口清涼的空氣。
墨揚今年十六歲,是山下老柳村的人。母親早逝,反正在他的記憶裏沒有母親的影子,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村子裏的生活本來就清苦,墨揚這般的消瘦自然與小時候營養不良有很大的關係。
家窮,孩子就會早當家。墨揚大概在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挑水、砍柴、洗衣、做飯,開始料理家中一切雜務。
雖是清晨,他已經滿滿的在山上砍了一大擔的木柴。
父親該起來了,還是早一點回家做飯的好,這要是歇息歇到中午也不夠。隻歇息了小片刻,嘴裏嘟囔著墨揚便又用力將地上的柴禾甩在了背上,緊了緊手中的繩子,緩步向山下行去...
山下雜草叢叢,卻以失去往日的生機與活力,半黑半綠,幾近枯萎。一望之下,顯得一片蒼涼!
呼!呼!忽然,此地響起幾聲輕微的破風之聲,緊接著幾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地麵之上,顯得異常詭異。為首一人,黑衣、黑發,身形高大,神色漠然,一邊的衣袖隨風輕擺,顯然此人隻有一隻手臂。其餘四人皆是身著光鮮的銀色盔甲,背負銀色重劍。神色微沉,眸中透著警惕。
這幾人現出身形之後便開始四下掃視。其中一名身著銀甲之人手持一個黑色羅盤,羅盤上的指針一直在不停的轉動,此人的目光也一直緊緊的盯在羅盤之上。
統領大人!天色剛亮,這山間好像就隻有那一個砍柴的少年。一名銀甲之人目光掃視片刻,抬手指向了山上,為首那獨臂之人聞言,淡淡的目光順著銀甲人所指的方向掃去,眉頭卻是緊接著微微一蹙,一股無形的威嚴頓時彌漫開來。那銀甲人斟酌著又道:依屬下看,那東西就在附近,隻是不知為何突然沒了那東西的氣息!
那獨臂之人也沒有應聲,目光淡淡一掃那名手持羅盤的銀甲人,聲音微沉道:怎麼樣了?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上的羅盤,那銀甲人聞言微沉著麵色緩緩搖了搖頭。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時?獨臂之人見狀冷哼一聲,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語罷,那人就地坐下身形,雙目緩緩閉上。其餘幾名銀甲人見狀迅速靠攏過來,將那獨臂之人圍在了中央,目光警惕的向四處掃視起來。
啊...少頃,山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四名銀甲人的目光瞬間轉向聲音傳來之處,令這些人失望的是,遠遠隻見一名背著一擔柴禾的少年順著山坡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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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疼死我了!墨揚半躺在山下的地麵上,背上的柴禾早不知甩到了什麼地方,嘴裏痛苦的呻吟著。墨揚感覺自己今天很倒黴,他沒想到自己會在下山的時候踩空。這種情況小時候倒是時有發生,自從長大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了。最讓他感覺難受、鬱悶的是,就在他滾下的勢頭即將要終止的時候,後背狠狠的壓在了一個硬物之上。此刻,墨揚的後背被那硬物頂的生疼,可他就是痛的連伸手把後背壓著的東西掏出來的力氣都沒有,隻好暫時壓著那硬物。
過了好一會兒,墨揚感覺身上的疼痛感輕了少許,便呲牙咧嘴地將自己的身體挪開一些,伸手在背後開始摸索著讓他險些痛的暈厥過去的罪魁禍首。
你這個該死的臭東西,差點要了小爺的命!一陣摸索,墨揚將那硬物摸在了手中,嘴裏叫罵著正要將其狠狠的拋開。忽然又生生地將動作止了下來,這麼一扯,他不禁又是嘴角狠狠一抽。輕吸一口涼氣,墨揚皺眉定睛打量起手中的這硬物。
此物咋一看就是一個雕刻出來的小人,有嬰兒拳頭般大小,這小人的模樣頗具幾分威嚴。可惜的是,墨揚看不出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材質。此物通體呈烏黑色,並且黑的暗沉,由內至外透出一股奇特的生機,不過他隻是隱隱覺得有些古怪,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更也感受不到這股生機。這小人體表套著鎧甲,可仔細再看,這鎧甲不像是穿上去的,而是像長上去的。如果這小人真的是雕刻,那麼這雕刻定然價值不菲,墨揚心裏此時這般欣喜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