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妹妹的工作室裏,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陳洛兒在空間裏,安心地雕刻硯台,沉浸在藝術的氛圍裏,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令狐含煙開始還專注地聽著,最後實在挺不住了,就和金小成商量,倆人一人盯一個時辰。金小成爽快地答應了,還讓他先休息,自己還挺得住。
“行,那你盯一會兒吧,等時辰到了,再喚我起來便是。”令狐含煙說完,實在支撐不住了,躺下就睡著了。今天的事情太多,又要安排,又要行路,加之晚上喝了一些酒,著實累了。
等到令狐含煙被外麵的鳥叫聲吵醒的時候,他一驚,一下子翻身坐起來。一見不遠處,金小成也歪在那裏,抱著一把九睡著了。
“小成,快醒醒,咱倆怎麼都睡著了?現在幾時了?”
金小成醒了過來,揉了揉惺鬆的睡眼,看了看微白的外麵,說:
“不知道啊……我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後來,不知怎麼的我就睡著了。”金小成茫然地看著外麵,似乎反應不過來這是哪裏了。
令狐含煙一下子站起來,幾步推開柴門,走到外麵看妹妹陳洛兒的房間時,才發現天已經發白了。他走到房間外麵,使勁地拍門,陳洛兒在裏麵趕緊回答道:
“哎,我在呢,別拍了。”
聽到陳洛兒的聲音,令狐含煙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他好後怕,這裏是沒有人跡的山上,有野獸,而且,來的這一行人中,全是男子,他對每一個人並不了解,生怕由於自己的疏忽而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來,昨天晚上一夜還好,大家平安地度過了。
令狐含煙拍門的聲音,將大家都吵醒了,於是,小夥子們一個個都開始起來,準備幹早活了。
方元和弟弟方小元也起來,拴了圍裙開始到廚房裏忙乎。
周圍有了人聲,陳洛兒也睡不著了。她推推香草,倆人起來,洗漱之後,沒什麼事做,便提了籃子在林邊的鬆樹下撿蘑菇。晚上氣溫底,有水汽凝結在花葉間,茂盛的鬆樹底下,有鮮嫩的蘑菇。
香草有經驗,便教陳洛兒撿沒毒的蘑菇,說是中午可以炒一個菜出來,野味,好香的呢。
不多久,便采了半籃子,拿回去交給方元兄弟倆打理。他們兄弟倆一見這好東西,高興得不得了,說一定給陳洛兒炒一個小炒出來,保管好吃。
其他的人,伐木的,砍木頭的,給地基劃線的,挖地基的,大家各行其責忙而不亂。
陳洛兒和香草沒什麼事情做,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方元兄弟倆沒空燒開水,那她們倆便可以給大家燒水泡茶了。這活兒好玩,正合二人的意,陳洛兒一提出來,大家都高興。
特別是哥哥令狐含煙,他說:
“養成了喝茶的習慣,每天早上起來,非得喝上一杯才行,現在到了山上,泉水上好,茶葉也不錯,用鬆針烹茶,再美妙不過的一件事情!”
“我也正是此意,好,有了這事,我們倆不會覺得無聊了!”
陳洛兒心裏一陣激動。想象著鬆針煮茶的味道,前世時候,常常在書上看到古人愛玩這樣的事情,自己卻從來沒有做過,現在,時機到了,還不烹茶幹什麼呢?
說幹就幹。
反正像玩一樣,陳洛兒趕緊吩咐香草,在工具裏找來了一把鋤頭,她選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在那裏挖了一個灶出來,又找了一個洗淨的罐子,倆人一起到泉水處打了水過來,放到灶上,然後開始燒火。
這是鬆林,根本不缺鬆針鬆枝的。陳洛兒自告奮勇地來燒火,享受那烹茶的樂趣。
“洛兒姐,我來吧,這活應該我做的。”香草在一旁看著,覺得沒事,心裏過意不去,便要上前幫著燒火。
陳洛兒卻不讓:
“我的好妹妹,我可是一直在尋找這樣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怎麼能一下子交給你呢?你不知道,一點點兒地往那灶裏放鬆枝和鬆針,這是一種怎麼樣的享受啊!你若真是相做事的話,將咱們逼來的茶杯拿出來用泉水洗了,放到一邊,裏麵放上適量的茶葉好了。”
香草聽了,也不再搶,乖乖地去洗茶杯抓茶葉去了。
等到水燒好了,陳洛兒手帕子墊著罐子,小心翼翼地衝泡了幾杯,親自給哥哥令狐含煙端去一杯,奉到手上,讓他品嚐一下,感覺怎麼樣。
令狐含煙笑盈盈地接過茶杯來,送到嘴邊,輕輕啜了一小口,然後閉上眼睛享受那美味,半晌睜開眼睛,點點頭,讚道:
“好,別有一番風味呢!茶是原來的茶,味道怎麼比以前好很多呢?我看啊,還是水的緣故,當然,與這鬆枝和鬆針也有關係,妹妹,你也喝上一杯吧,當真是好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