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站在一旁甚為尷尬,他想著這袁美人哭成這樣,八成是**嬪妃爭風吃醋的結果,自己在這裏聽到了皇上的家事,委實尷尬。於是他搶在袁寶兒之前開了口:“皇上,臣先告退了。”楊廣隻揮了揮手,看都沒看宇文化及,隻顧著安慰哽咽不成聲的袁寶兒。
袁寶兒隻是低聲抽泣,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楊廣百般哄勸,她就是哭個不住。楊廣無法,抬頭給袁紫微使了個眼色。袁紫微忙上來哄著袁寶兒道:“袁妹妹,有什麼委屈,你說出來,皇上才好給你做主啊。你這會什麼都不說,這不是叫皇上也跟著你著急嗎?這身上是從哪裏蹭了這麼些泥巴?跟著妹妹的宮人呢?她們也不說好好照顧主子。”
袁寶兒聞聽此言,忽然大放悲聲:“皇上,寶兒隻是好奇,不是故意的,誰想到會出這種事,皇上不要嫌棄寶兒!”
楊廣和袁紫微對視一眼,聽得越發糊塗了。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外麵有侍從回道:“皇上,皇後娘娘、沙夫人、薛美人求見。”
楊廣聽了大喜,皇後來得正是時候,**的事情都是皇後掌管,她或許知道寶兒為什麼哭成這個樣子,而且如果寶兒真是受了什麼委屈,這些**女人之間的賞罰之事,也要皇後處理。袁寶兒聽到侍從的報告反倒哭得更凶了,楊廣也沒多想,便叫皇後她們進來了。
三人進得殿來,給皇上請了安,沙夫人快人快語,先看向皇後笑道:“呦,臣妾說的不錯吧,袁妹妹果然在皇上這裏。”又去拉袁寶兒,“好妹妹快別哭了,大家不過一句玩笑話,就值得你哭得這麼著。”
楊廣聽了心裏猜著是她們幾個女人坐在一起打牙撂嘴,結果寶兒不識逗,才哭了,一麵好笑袁寶兒小孩子脾氣,一麵又有點不愉快,瞪了一眼沙夫人:“你這是說了什麼玩笑話?快開解開解她,她心眼實,你又不是不知道,平白哄她做什麼?”
沙夫人委屈的看了一眼楊廣,嘟著嘴道:“又不是臣妾說的,您不能因為心疼寶兒妹妹就冤枉臣妾。”
薛冶兒急忙跪下請罪:“皇上贖罪,都是嬪妾的錯,嬪妾和寶兒姐姐開了句玩笑,不想她當真了。都是嬪妾嘴不好,害寶兒姐姐傷心了。嬪妾甘願受責罰。”
從進了門就沒開口的蕭美兒迎上楊廣詢問的目光,便上前攙起袁寶兒道:“好了,寶兒也別哭了,姐妹間開句玩笑,就算有點過分,也不至於哭的這麼著。”又看向皇上道,“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寶兒把冶兒的一句玩笑話當了真,便哭得這麼著了。”說著便把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沙夫人、薛冶兒、袁寶兒三人本是在行宮的花園裏逛園子的,正巧最近皇上病了,經常在書房召見大臣,那個時候剛巧李密來見皇上,他從園子裏經過,彼時三女正在假山上的涼亭裏聊天,正好看見李密打從假山下走過,袁寶兒的扇子不小心掉了,正好砸在李密頭上。李密撿了那把扇子,便給寶兒送了上去,袁寶兒紅著臉接過了扇子,看著李密下了假山走遠了,還有點愣怔,因為她想不到自己一個失手,竟然砸中了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子。
薛冶兒不認得李密,便問沙夫人那人是誰,沙夫人說是魏國公李密。袁寶兒聽得清楚,怔怔道:“原來他就是魏國公啊。我去皇上書房時,曾經見過他的一副字,是他自己寫的一首頌聖詩,呈給皇上的,那字很漂亮,灑脫不俗,詩也寫得很好,沒想到他本人也這麼,這麼俊朗。”說著臉兒就紅通通的了。
薛冶兒便開玩笑道:“寶兒姐姐,人都走遠了,你就別再看了,既然這麼欣賞他,不如回了皇上讓你嫁給他,這樣你也可以天天都看到他了。”
沙夫人跟著湊趣:“我看這個主意好,走,咱們去跟皇上說去。”說著就拉著薛冶兒要走。
袁寶兒又羞又急,追著要打這兩個人。沙夫人和薛冶兒便笑鬧著分頭跑下了假山。兩人下了山,又跑了一段,發現袁寶兒並沒有追上來,再看看天色,想起昨天說好下午去皇後娘娘那裏賞花的,兩人便先過去了,想著袁寶兒一會兒自然也會過去。
誰想到等了半天不見袁寶兒過來。薛冶兒終究年輕,心裏撂不住事,便想著該不會是剛才的玩笑開得過分了,袁寶兒當了真,便立時要去找袁寶兒。蕭皇後和沙夫人雖然覺得一句玩笑話沒什麼大不了,但想到袁寶兒一向嬌憨,有時候頗有點不識逗,便也跟著擔心起來,三人去了園子裏,袁寶兒不在涼亭裏,也不在假山上。下午時分園子裏沒什麼人,剛才那會又正是侍從、守衛換班的時候,那假山附近的都說沒看見袁美人。三人順著小路邊走邊找,一路走到了快接近禦書房的地方,才聽那裏的守衛說剛才看見袁美人渾身濕透,哭哭滴滴的往禦書房去了。三人忙尋了過來,這才知道袁寶兒正在皇上這裏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