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門山頭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地界,叫做“囚冬潭”。
這個名字也是出自青衣門掌門宋林染,當日他與愛妻二人來此,每見一座山頭,便起一個名字。諸如先前那“瀉玉湖”,這青衣峰,都是二人隨手指的,不過後來弟子漸漸地多起來,二人一時雅興起的名字竟就這般變成了他們的真名。
囚冬潭眠於一座大瀑布之下,這瀑布名為“碎鏡”,終日水聲轟鳴,大流不斷。隻需稍稍走進,便水汽撲麵,沾濕衣襟。
囚冬潭名字的來曆,是因為此處潭水奇寒無比,便是在三伏天,此處潭水也似冬日一般冰冷刺骨,極寒欲冰。稍稍靠近便可感受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下方的瀉玉湖湖水寒涼,大半也是因為這囚冬潭的水順山勢流進了湖中的原因。
站在湖邊的宋林染緩緩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王河道:“從今日開始,你便在此處寒潭之中鍛煉修為。你是天生的陰性體質,修煉速度比他人快些,在此處寒潭之中更是如魚得水,你要努力盡快達到煉氣十層,為師傳你水脈鋒,你體質奇異,無需打通其他脈支,很快便可築基。”
王河麵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而後縱身一躍跳進了麵前的寒潭之中。
宋林染麵色霽然。轉而看向了一邊的啞七。他並未急著說話,而是走上啞七的麵前來,盯著啞七看了好久,道:
“為師不知你是用了何種方法,竟一個月之內修得金脈鋒成,不過你不想說,為師也不會為難你。但若你以後四脈皆是這個速度,築基之前五脈全通,那為師這青衣門日後怕是要驚天動地了。”
啞七看了看宋林染,麵色有些惶恐,他自己也並不知道到底是為何在竹林之中一夜金脈鋒成,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的。
宋林染見他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也並不生氣,他側了側身子,道:“你既金脈鋒成,那為師今日便教你你一招半式,日後你與他人切磋,再不是互打胡鬧了。”
說罷,宋林染大袖一甩,空中水汽震蕩,繼而雷鳴如山倒,竟壓過了麵前碎鏡瀑布的響聲。啞七看著宋林染他揮出的掌,其上電芒遊走,隱隱雷鳴。宋林染肩膀一送,那掌向前劈出,刹那間掌風化作雷霆萬鈞,如萬馬奔騰向著遠方的山頭嘶吼而去。
“轟!”電芒眨眼之間擊在了一處崖壁之上,那崖壁如刀削斧劈般佇立,被這一掌劈得有些瑟瑟發抖,無數山石滾落下來,崖上有幾棵老鬆都鬆了根基,跌下了崖底大河之中。
那巨響還在山崖之中迂回作響,一邊的啞七心中早已看得突突直跳,平日裏他也曾看到過宋林染教授其他人,不過都是點到為止,露出的招式雖讓人驚歎,但也遠不及今日這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這掌風聲若山崩,勢如猛虎。看來是一種霸道至極的功法,宋林染轉過頭來,麵色嚴肅地道:“學習功法,需要的是悟性,因而無論何種功法,今後我都隻會略加指點,餘下的需要你們自己領悟。”
啞七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
宋林染並未再說話,而是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囚冬潭之中的王河,又看了看麵前的啞七,而後又道:“你二人便在此勤加練習,三日之後你隨我去萬毒婆門下走一趟。你那師兄,苦也該吃夠了,不知道能否從此懂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