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3)

胡蝶的心揪成一團,開始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芝蜜,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你也不需要這樣騙我呀!”她掙紮著。

“你不相信我?那好,等你回來後你親自去找他,看我說的是真是假。”葉芝蜜有點惱怒。“我真不懂,那種男人有什麼好?既卑鄙又花心,他哪點值得你喜歡呀?很晚了,我要睡了。”

胡蝶呆愕的掛上電話。

雖然剛才在電話裏質疑,但她知道,芝蜜不會憑空捏造任何事情,就算她再討厭對方。

是因為她誤會他,他在氣憤之餘才會跟別人在一起?甚至還住在一起了?

不,不可能是這樣的,他不是那種人,他是那麼溫柔、那麼禮貼,他那次出現在彩妝會場當眾帶走她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知道在那裏她非常難受,所以他才特地現身將她帶走的不是嗎?

他說他喜歡她的內在,不是嗎?

她不信他會變得那麼快!

電話!她突然想起他曾給她別墅的電話。

她跑出洗手間,不理會詠蟬的叫聲,直衝進房間抓過皮包,將裏頭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倒在床上。

她找出埋在一堆小雜物底下,折成方正的小紙張,連忙打開,撥通上頭的號碼。

心跳飛快的聽著嘟嘟聲,終於,電話通了,她正高興的要開口,話筒那頭傳來的卻是女人嬌柔的聲音,她嚇得立刻掛掉。

不可能的!也許她打錯了。她又重新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輸人。

“喂?”同樣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胡蝶深吸一口氣。

“請問褚先生在嗎?”也許他給錯了號碼,這是有可能的。

“他不在,你哪裏找?”女人的聲音謹慎了起來。

胡蝶立刻掛掉電話。不是她打錯,也不是他給錯號碼,那是他家的電話沒錯。

原來他家真的住進了一個女人!胡蝶的心髒整個楸起,必須淺促的呼吸才能稍稍緩和那尖銳的疼痛感。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從不知道原來改變對他來說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不!她搖搖頭。也許那女人隻是他的親戚或朋友,來找他玩玩而已,他自然得留她在家裏住,這也是有可能的!

她肯定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沒錯!是芝蜜想太多了,照她的個性,她是不會去向一個不喜歡的人問清楚的。

“姊,你還好吧?”詠蟬坐著輪椅出現在房門口,表情有點奇怪,她不習慣表現出自己的情緒。

胡蝶這才發現自己太過入神,連妹妹來了都不知道。

“我沒事呀。”她手忙腳亂的將散了一床的東西全塞進皮包裏。

“不舒服嗎?”詠蟬小心的問,覺得她的臉色不太對勁。

胡蝶對著她勉強一笑。

“沒有,我好得很。”她將皮包放回櫃子上。“很晚了,吃顆存仙蕈後就該睡覺嘍!”她走過去,將詠蟬推進房間。

這是詠蟬的房間,她暫時跟她擠一間,詠蟬睡床上,她則打地鋪。

她吃力的將詠蟬抱到床上,喂她吃了存仙蕈後,為她蓋上被子。

才要轉身去打點自己的地鋪,衣角就被拉住了。她轉身,詢問的看著詠蟬。

“姊,我們可以擠一張床的。”她放開衣角,有點羞澀。

若是今晚之前,聽到她說這話,胡蝶一定會感動的掉下眼淚來,她現在眼裏雖然泛著淚光,但心情不一樣了。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沒什麼,但剛才那通電話已經在她心裏發酵,取代了一部份小蟬帶給她的喜悅。

留下一盞小燈泡,她爬上床,與詠蟬並躺在一起。

“姊,”詠蟬的聲音在身旁幽幽響起,胡蝶轉身麵對她,讓她可以看到她唇的開合。“如果我有一天再站起來了,你會讓我當你的伴娘嗎?”她期待的問。

胡蝶伸手擁住她,看著她美麗的藍眼睛,眼淚越過鼻梁掉到床單上。

“第一,你一定會再站起來的;第二,我隻要你當我的伴娘,其他人想都別想,不過你大概要等很久,因為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要我。”想到褚天廉,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會有的。”詠蟬閉上眼睛,樂觀的說。

看著她有如維納斯般完美的側臉弧線,胡蝶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自己無所謂,唯一希望的是小蟬身體好起來後,能遇到個疼她、愛她,並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的人,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頭了,如果舉頭三尺真有神明,也該要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躺平,看著天花板上早巳褪色的壁紙。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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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蜜看著桌上的電話,再次揮去那無謂的罪惡感。

好吧!就算她誇大其詞了又怎樣?姓褚的家裏的確住進了一個女人呀!而且看那女的對姓褚的百依百順、千嬌百媚的模樣,沒瞎的都能看出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有奸情?

她一點也沒有冤枉他。

就算他真來找過胡蝶又如何?他要是真有將胡蝶放在心裏,就不應該讓那女的住進他家,他讓那女的住進他家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想腳踏兩條船?有她葉芝蜜在,他休想這麼對胡蝶!

況且,他居然還敢踏進她家詢問胡蝶在哪裏?!有沒有搞錯呀?她可還沒忘了死亡契約的事,隻是當著他的麵將門甩上算是對他客氣了,她還沒動用到球棒哩!

爛男人!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她堅決相信自己做的並沒有錯,讓胡蝶看清事實,早點放棄這段錯誤的感情對她來說,隻有好沒有壞。

“你這麼做對褚少爺很不公平,對胡蝶也是一樣。”

聞聲,葉芝蜜嚇了一跳,連忙彈離沙發,看著窗外。

平澤的身影將敞開的窗戶給填滿了,他鑿刻般粗獷的臉龐嚴肅且嚴厲。

由於他一直在門外,所以剛才葉芝蜜對胡蝶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褚少爺對藍小姐是真心的,桃穀小姐隻是暫住在別墅裏而已。”他平板深沉的為褚天廉辯護道。

葉芝蜜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朝窗外的他潑去,平澤瞬間濕了滿頭滿臉。

“男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她嚷道,用力拉上窗戶後鎖緊,氣憤的走回房間。

屋外的平澤抹下臉上的水珠,神情有點落寞。

他就很真心,隻是她不願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