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餘怒未消,衛美夕坐上紀凱的車之後,始終不發一言,而紀凱也不急,反正人都拐上車了,接下來他要做什麼就都隨他高興了。

他心情愉快的跟隨著車上的音樂輕哼旋律。

“你不是說要載我到婚紗街去嗎?”她突然開口道。

“先去吃飯,婚紗街不會因為我們晚去幾個小時而從地球表麵上消失的。”他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說。

“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打算要去,會這樣說的目的隻是為了要把我找出來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瞥了他一眼,冷然的說道。

“喔?”他輕挑了下眉頭,一臉感興趣的問:“那你倒是說說我硬把你找出來是為了什麼?”

“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誰知道你在搞什麼把戲?”她一肚子火的瞪了他一眼。

紀凱輕笑,無來由的一個靈感突然竄進他腦中,他的笑在刻意下慢慢地染上一抹輕愁。

“其實──”他輕輕地開口,“我隻是想趁我還有時間的時候,多看看你、陪陪你。”

“你在說什麼?”衛美夕懷疑的瞪著他問。

“不,沒事。”他一副欲言又止樣,悵然的搖頭。

“沒事才怪!”她叫道,她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與往常不同,好像隱瞞了些什麼驚人而且不好的消息。“你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趁你還有時間的時候?你最近要出國去?”

他看了她一眼,無言的搖了搖頭,手卻像是無意識般的輕觸了額頭上的傷一下。

衛美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瞬間臉色丕變。

“是不是你額頭上的傷出了什麼問題?”她迅速而嚴肅的問。

“不,不是。”他一愣,急忙搖頭,但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像隱瞞了什麼一樣。

“你騙我。”她盯著他說,臉色逐漸泛白。“是不是你頭部的傷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要開刀,是不是情況不樂觀,所以你才會說趁你還有時間的時候,是不是?”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是不是,而每說一次語氣便不穩一些,說到最後一次時,聲音已有著明顯的顫抖,眼角甚至溢出了一滴眼淚。

紀凱有些錯愕,他隻是心血來潮的跟她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會這麼認真,更沒想到會害她落淚。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哭。”他懊悔的說,伸手溫柔的撫去她眼角的淚水,怎知手卻被她一把抓住。

“醫生跟你說了什麼,什麼時候開刀,一定要開嗎?不開會怎樣?告訴我!”她激動的問。

他忍不住的苦笑,“美夕,你冷靜下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

“你騙我,你騙我!”她激動的打斷他。“走,我們現在就回醫院去。”她抹掉眼角的淚水,堅定的說:“我要聽那裏的醫生怎麼說。你別擔心,我大姊她是個護士,認識很多醫生,如果那裏的醫生不行還有別的人。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看著她認真而堅定的神情,紀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她這麼關心他、擔心他他真的很高興,但是他擔心現在若不跟她說清楚的話,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的欺騙。不行,他絕對不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

“美夕,你冷靜聽我說,我真的沒事,我發誓。”他一本正經的說。

“我不信,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

“我在開車呀。”他苦笑。

“好,那你把車停下來,看著我再跟我說一遍你真的沒事。”

“這附近無法臨時停車。”

“都是你的話,你根本就不敢看著我說,因為你怕被我看出你在說謊。”

紀凱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老天,這是不是就叫做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呀?

“我發誓好不好?如果我說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他發毒誓要讓她相信自己沒說謊,怎知他話一說完,她的雙眼就像被倒了一整瓶眼藥水一樣,嘩啦啦的流下一串接著一串的淚水,瞬間將她整張臉都沾濕了。

“老天!”

他一呆,立刻手忙腳亂的連抽了好幾張麵紙替她拭淚,怎知她的眼淚卻像扭開的水龍頭般的不斷流泄,讓他怎麼擦都擦不完。

既心疼又無奈,他丟掉手中的麵紙,手一攬便將她臉頰摟靠在自己懷中,讓衣襟取代麵紙替她拭去源源不絕的淚水。

“別哭,不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別再哭了好嗎?”他溫柔的安撫道。

“我要去醫院。”她從他懷中抬頭,啞聲的說。

紀凱皺起眉頭。“你想去查看我的病曆對不對?但是今天是星期日,醫院沒有門診。明天,明天我再帶你去好嗎?”

對了,今天是星期日,醫院除了急診室外,並沒有開放門診,她即使到了醫院也無從問起他的病情。衛美夕無言的忖度著,但是明天再去……

“我們先去吃飯好嗎?你應該肚子餓了吧?你想吃什麼,中式或西式的?”好不容易終於讓她冷靜下來,他趁機轉移話題的問道。

不管她說想吃什麼,他都必須先開車到那裏,然後吃完後再送她回家……

不,以他特地到她家將她帶出來的情況看來,他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送她回家去的,吃完中餐後他一定還有其他計畫,但是他是個病人,而且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