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八月二十九日,白天天氣仍是晴朗炎熱、萬裏無雲,走在馬路上,一不小心好像就會被曬成人幹一樣,有點恐怖。

今晚是我第一次參加所謂有錢人辦的PARTY,然後感想是餐點不錯,鳳梨蝦球好吃到不行,可惜的是在臨走之前忘了去看它還有沒有,如果有剩就把它打包回家,真是後悔莫及。

另外,今晚算是豐收的一晚,不僅窺視到有錢人所辦的宴會全貌,還收集到一堆可用的資料,這些日子來得到的資料應該足夠我寫劇本了,所以我決定提早在今晚開稿。

來,正式開工前先宣誓一下──

1.寫稿時要心無旁騖,除了工作,什麼都不能想。

2.寫稿時要一心一意,除了劇情,什麼都不能想。

3.寫稿時要摒除雜念,除了主角,什麼都不能想──

啪!一聲,衛美夕突然用力的闔上筆記型電腦,然後起身用力的將自己拋到床上去。她快瘋了!

什麼心無旁騖!什麼一心一意!什麼摒除雜念!什麼什麼都不能想!

這叫她怎麼能不想?

紀凱竟然吻了她,他竟然吻了她,還用那種國外翻譯小說裏寫的那種舌吻!

天啊,她快要發瘋了。雖然事發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雖然事後的她冷靜如常──事實上是被嚇呆了……或吻呆了,一點都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所影響到的樣子;雖然他們在分手時,她還笑咪咪的向他揮手道再見,但是天知道她根本連一刻都無法忘記他吻她的感覺。

那種溫柔的有如絲緞般的觸感,那種溫暖濕潤安全的有如嬰兒待在母親肚裏的感覺,那種應該很惡心,卻甜蜜蜜的讓她暈暈然的感覺……

噢,天啊,她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會忘不了他的吻,忘不了像他這麼一個花心,不知吻過幾十、幾百,甚至於幾千個女人的男人的吻?

天啊天啊天啊,拜托送一個好心人來將她一棒敲昏好不好?她要忘了這件事,忘了他吻她的感覺,忘了這種心動的滋味,忘了……

衛美夕倏然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她被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壞了,心動?怎麼會冒出這兩個字的,有沒有搞錯?

她心動?對紀凱?

不不不不不,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她明明就知道他是個花心浪子,總是對女人說些不負責任的話,換女人猶如換衣服般的快,她怎麼可能會笨得去喜歡上他呢?但是他聰明、體貼、溫柔、風趣……

喔噢,完蛋了,她真的完蛋了,竟然會冒出他聰明、體貼、溫柔、風趣這種想法來,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在不知不覺對他產生了好感,甚至於喜歡或愛上他了?

這實在太可怕了,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花花公子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如果可能呢?

怦、怦、怦,她的心跳得好快,是因為驚嚇過度,抑或者……

別再想了,如果腦袋真的閑不下來,何不用來寫稿,想一想未完成──不,是根本還沒開始動手寫的劇本?

對,沒錯,她該工作了,工作工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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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凱仰躺在床上睡不著。

他房的冷氣呼呼的吹,吹散了夏夜的悶熱,空氣涼爽了,卻退不下他渾身的火熱感覺。

他並不是真正的感覺到熱,而是因為忘不了衛美夕柔軟身軀偎在他胸前的感覺,忘不了她粉頰細致的觸感、秀發的馨香,以及熱吻她的那種感覺,而導致熱血奔騰所產生的熱。

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該平的都平了,卻有一處特別突出。

他抬起頭,往下看向那令他頭痛,也是讓他遲遲無法入眠的那一處,無奈的呼了一口大氣。

真是沒想到,自從十五歲的第一次之後,他竟然還會遇到欲望難消這種尷尬情況,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身體是緊繃的,心情卻是愉悅的,紀凱哂然,想起了他們前往宴會途中在車上的對話。

幸好她說的是十月結婚,而不是十一月或十二月,如果是後者,那就表示他得多忍耐一個或兩個月的時間用冷水洗澡。

在八、九月這種季節洗冷水澡是稀鬆平常之事,但是若要在十月或十一月洗冷水澡可就有苦頭吃了,所以他真的很感謝她選擇了十月。

他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結婚了,這勁爆的消息若傳出去,大概可以嚇昏不少人吧?不過他懷疑第一個被嚇昏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未來的準新娘,因為她大概壓根兒都沒想過他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不過沒關係,因為明天之後她就會知道他對和她結婚這件事是認真的。明天他們會去找婚紗攝影公司安排婚紗照等事宜,到時他就不相信她還會以為這隻是個玩笑。

她穿起結婚禮服的模樣一定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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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推開房門,衛美晝先是愣在門檻上一下,然後才皺著眉頭走進房內,步向書桌前努力敲打著鍵盤的三妹身邊。

“你是還沒睡,還是睡起來了?”其實不用問,她也可以猜得到答案是前者。“你又開始通宵工作了是不是?不是說這幾天要收集資料嗎?你資料都收集好,今天不用去了嗎?”

“二姊,我肚子好餓,你可不可以幫我弄份早餐?”衛美夕抬起頭,牛頭不對馬嘴的回道。

“真拿你沒辦法。”衛美晝無奈的搖搖頭。“我下去弄,十分鍾後自己下來吃。”

“二姊……”

“別想叫我幫你拿上來。”衛美晝先下手為強的打斷她,“你呀,不要一工作就把屁股黏在椅子上不起來,小心得到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