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人不是跑了,就是被警察全抓了,那幾聲槍響動靜太大,服務員都跑沒影了,倒是這兒還留了兩個警察看守,見趙大誌從冰櫃裏抱出個人,趕緊掏槍攔下他們,讓他們做筆錄。
李瓦直接給兩個警察跪下了:“我們大哥快死了,你先讓我們帶他去醫院好不好?”
警察目光警惕地看了眼他們懷裏抱著的耿弋,男人那張臉糊滿了血,根本看不清,隻能確定,對方確實是不送醫院就要死的程度。
因為從廚房到門口的地上,全是男人身上淌下的血。
警察隻猶豫片刻便收回槍,讓他們上警車,一行人抱著耿弋上了車,男人身上全是血,臉上被血糊了一片,連眼睛都看不見。
趙大誌哭嚎出聲,邊上莊峰吼了一嗓子:“沒死呢!你哭什麼!”
說是這麼說,卻是沒一個敢伸手去探耿弋的鼻息,因為耿弋的胸口根本沒有半點起伏。
醫院大廳人來人往,有警察在,很快有醫生和護士來把耿弋接到移動病床上,趙大誌和李瓦身上全是血,還被護士當成重傷患者,讓他們也跟著躺到移動病床上。
趙大誌低頭看了眼衣服,全是血。
他兩隻手也全沾滿了血,手腕還在哆嗦,他抓住醫生問:“醫生,求求你告訴我,我大哥他沒事吧?他還有呼吸吧?”
醫生忙得根本沒時間搭理他,讓人剪開耿弋的衣服,趕緊把人推到手術室,護士拿了把大剪刀,從下往上開始剪,推進手術室之前,趙大誌幾人看見耿弋胸腹位置四個血淋淋的槍洞,肋骨位置全紫了。
“我操他媽!”莊峰恨得眼珠子都紅了,轉身就往外跑,才走幾步,就被趙大誌拉住:“你要幹什麼?!那邊全是警察!”
“警察又怎樣?!你要我就這麼看著嗎?!”莊峰眼眶通紅:“大哥跟人打架的時候,我們在哪兒?!啊!?趙大誌你天天跟大哥關係最好,他被人開槍打的時候你在哪兒?!”
趙大誌眼睛也紅了,瞪著他吼:“你沒想想他為什麼沒叫上我們嗎?!”
“我他媽哪兒知道!”
“安靜!”醫生和護士走過來,皺眉衝他們喊:“不要在醫院喧嘩!”
趙大誌和莊峰兩人憋著氣紅著眼睛互相瞪著,冷不丁見手術室裏護士跑出來,他們紛紛擠過去問:“護士,裏麵的人怎麼樣了?”
“血袋不夠,別問,別問,還在搶救。”護士急急忙忙跑遠了。
一行人圍在門口,等了一會,有警察過來,讓他們做筆錄,問他們是耿弋的什麼人,知道他們在聚眾鬥毆嗎?知道他們之間什麼過節嗎?
趙大誌幾人一問三不知,全在搖頭。
警察點點頭,說等耿弋出來再問話,他們聚眾鬥毆傷了很多人,影響惡劣,要判刑的。
趙大誌一下懵了,問:“判多久啊?”
“三人以上就屬於聚眾鬥毆了,這不止三人,一共五十一人,看次數,他們之前就打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大規模聚眾鬥毆,而且受傷人數高達五十一,其中重傷的有二十三人,輕傷每加一個人,刑期增加六個月至一年,這不是輕傷,是重傷,還高達二十三個,帶頭打架的起碼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趙大誌嘴唇哆嗦了下:“等,等我大哥出來……”
他心裏一下子就明白,耿弋是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所以沒讓他們來。
何立強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原本他如果是個講道理的,這事兒打一架就算了,但他不甘心四十多個兄弟被耿弋打了,想找回場子,找不回就要耍陰的報複耿弋身邊的人,耿弋隻能硬碰硬。
但他就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