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慢慢的從東方的海麵上露出了腦袋,將麵前的一片海域瞪得赤紅。歲的許朗站在東海珍珠號郵輪的甲板上,對著麵前這美麗的日出,麵無表情的靜靜的著呆,同周圍那些忙著拍照的旅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東海珍珠號是一艘多噸的型郵輪,十幾前從青島啟航以後,一路南下,在海南的三亞停留了,留下了一批乘客又搭載了另外的一批人,然後直奔此次航程的最南端—南中國海的曾母暗沙。
許朗輕輕的將手中的煙頭彈向了微波蕩漾的海麵,隨後吐出了口中的青煙。“也許,在中國的最南端就應該是我最終的歸宿吧。”
“煙頭扔到海裏會汙染環境的。”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許朗的旁邊道。許朗扭頭一看,一個4,5歲的女孩正微笑的看著他。這個女孩麵熟,許朗記得她應該是在三亞上的船,東海珍珠號滿載可以搭載多名乘客,但是這次從三亞出因為有一個大型旅行團臨時取消了預約,所以隻搭載了不到名乘客。一路上走走停停5,6,船上的人基本都混了個臉熟,但是許朗除了必要的禮節性的應酬,基本沒有和別的乘客有深入的交流,倒不是許朗這人孤僻或者故作高深,而是實在是沒有心情。
見女孩微笑著盯著自己,許朗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向了餐廳。
“唉,你這人。。。。。。”女孩見許朗壓根沒搭理自己,有些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怪人。”
“大自然真美啊”珍珠號船長張國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從海軍轉業以後就一直在客輪上擔任船長的職務,這次好不容易調到了這艘郵輪上,雖船點了,但總算也是鳥槍換炮了,工資也提了,張國棟還是很滿足的。
“保持航向,航。”張國棟吩咐下去之後,走出了駕駛室,來到了船頭甲板上。南中國海的空氣就是好啊,比起大6上的霧霾,不可同日而語。張船長張大了嘴巴,剛要深深地享受一下,突然從右後方傳來了兩長一短的汽笛長鳴。緊接著,甲板上的乘客突然不約而同的爆出了一陣驚呼,好像遇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少見多怪。”張國棟在心裏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二長聲繼以一短聲汽笛,表示後方有船通知“我船想從你船的右舷追越”,作為船長,張國棟自然是習以為常了。但當他慢慢的轉過身,想看看是什麼船時,張船長突然也有些激動起來,一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船映入了他的眼簾---一艘“紅箭”級導彈快艇。
當年,他在這個型號的快艇上幹了整整5年的艇長,老朋友啊,張國棟的心裏不免又泛起了的波瀾。這個時候,珍珠號也回應了一長,一短,再一長,在一短四聲汽笛---同意了,放心大膽地吧!
張國棟默默地注視著那艘紅箭,座三聯裝艦艦導彈,1座7毫米兩聯全自動艦炮,座毫米全自動艦炮。年輕時期,馳騁海洋的雄心壯誌似乎又回到了這個45歲的男人的身上。
紅箭飛的從後麵追了上來,距離越來越近,一個年輕的軍官正在船頭上,同樣在向著珍珠號張望著。“應該是個上尉吧。”張國棟想道,“當年我就是因為這個艇長,掛了5年的上尉軍銜。”
突然,身後的乘客再一次爆出了一陣的驚叫。但這次驚叫和上次有些不一樣,因為其中還夾雜著某種恐懼。“又怎麼了?”張國棟有點不滿意這些乘客的這種尖叫了,但還沒等他轉身,一個更大的聲音帶著顫抖鑽進了他的耳朵,“船,船,船長!”大副從駕駛艙竄了出來,滿臉驚恐的衝向他,一邊跑一邊指著他的身後,“後麵,後麵!”
後麵?後麵怎麼了?張國棟轉過身,這次他張開的嘴巴卻是怎麼也合不上了。海麵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大團的濃霧,海上有霧,本來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問題是這霧太怪了,怪到連張國棟這樣在海上飄了多年的老船長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霧。不但濃密,而且濃霧的中間似乎還在旋轉著,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要吞噬著麵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