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胡山的境界不俗,此時使出全力之下,這一擊力道自然非同小可,但那《伽藍神咒》也屬實非同尋常,竟然仿佛有了靈智一般。
門檻上的神咒神光一閃,接著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道噴湧而出,將胡山直接震飛。
馮春林等的便是這個時候,手持經典的那一麵忽然暴喝一聲:“起!”
隨著這聲暴喝,馮春林手中紅纓槍槍頭所係的紅纓帶好似有了靈性,刷地一聲好似開屏的孔雀一般,向四周炸開。
那些紅纓帶在脫離了槍身後原本鮮紅的顏色也變得黯淡。它們沒有四處飛散,而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神符貼到大雄寶殿門檻的《伽藍神咒》之上。
這神符沒有別的作用,它就好像是一個口袋可以源源不斷將《伽藍神符》本該用來顯威能的念力裝起來。
但口袋隻能是口袋,一旦超過口袋的容量,這個神符便會破裂,而其中蘊含的念力也會重新回到其主人構築軌道之上。
馮春林望著那飛速變紅的紅纓帶,知道時間已經沒有多少,猛地深吸一口氣,兩手再次使勁朝前一刺。
胡山晃了晃自己被錘飛而暈暈沉沉的腦袋,見到此情此景也知道此時不是能緩慢調整的時候。
住自己那惡心想吐的感覺,胡山祭其自己的墨綠色大印,那大印正麵雕刻的“群邪辟易”四字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四處扭動好似要突破那大印的表麵。
胡山見火候已經差不多,啐了一口,將自己的大印祭出。
那大印方一脫手,便化作一道流星撞向《伽藍神咒》所化的牆壁。
黃耀世手中的木魚聲如雨打琵琶般越來越急促,在牆壁之上激起了更加劇烈的波紋。
這三位此時已經使出自己的全力本事,那牆壁在失去源源不斷的念力供應後又怎麼能支持的住?
隻聽嘩啦一聲,就好像是玻璃被敲碎一般,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出現三人的麵前。
“快!”馮春林知道這道缺口無法支持許久,催促兩人速度離去。
黃耀世和胡山也知道此時不是客氣的時候,兩人運起法力閃出缺口,也不等馮春林,直接飛身而起,撲向還在空中的色無和尚。
馮春林轉過頭對孫邦彥囑咐道:“你就在此處,不要出去。這兒的《伽藍神咒》應該就是那位為你準備的,你隻要在這大殿之中,任憑外邊打的天昏地暗,你也不會有半點損傷。”
孫邦彥點點頭,見馮春林也要動身,他連忙說道:“你也要小心啊,記得你自己說的那些話。”
孫邦彥所說的話,當然是馮春林說的那些遇到強敵不要硬碰硬,要智取等等。孫邦彥當然討厭這些話,可麵對自己所認識的人即將出去戰鬥,他心中又難免有上一些擔心。
馮春林哈哈一笑也不回答孫邦彥的話,隨著祥雲飄出大雄寶殿的大門,緊隨黃耀世和胡山兩人撲向色無和尚。
此時色無和尚剛剛將斬斷分身的痛苦壓在心頭——他和分身本是一體,如今斬斷分身就好像是受腰斬之刑,其痛苦程度便是以色無和尚那古井無波的心誌也有些承受不住,在最開始陷入神智恍惚之中。
當他回過神來時,一道墨綠色的大印已經迎麵打來,他卻好似沒有看到,而是拿手擦拭去自己額頭那黃豆般的汗珠,繼而嗬嗬一笑道:“老僧以要遠離,幾位客人何必相送?”
那大印啪地一聲打到色無和尚的麵皮之上,色無和尚卻毫無痛感,他新手將那大印拿在手中把玩一番:“好一個安泰印,胡組長平日對其的祭煉應當是下了苦心。可惜材質差上一些,若是胡組長將來升了官,可以兌換一些雲鐵和息壤,將雜質好好去除一番。”
胡山見色無和尚完全無視他在安泰印上所雕琢的禁製,拿著那大印就好似在路邊攤挑揀無主之物一般,臉上大變。
他立刻停住身子,一指指向自己祭煉多年的安泰印,嘴默念秘法想要將自己的法器招回。
那安泰印在色無和尚手中,最初倒是跳動了一下,但色無和尚隻是輕輕一捏,又重新回複了平靜。
胡山見到此情景,麵如死灰,停下了動作,呆呆地看著色無和尚手中的安泰印,臉上神色不定。
黃耀世見到此景也是麵色一變,他連忙高聲叫道:“胡山,你不要慌,這是佛門神通,《金剛不壞大日如來法身》,其四周自成一界,名叫《多寶佛塔》。”
“但凡有寶物經過其四周三寸三內,此寶物都相當於置於多寶佛塔之中,與外界不相溝通。從而達到萬法不侵的目的。那法器並沒有被他奪去,隻是暫時被切斷了和你的聯係而已。”此時事情緊急,黃耀世也沒心情客氣,索性直呼其名。
色無和尚嗬了一聲,“你倒是有些見識,竟然認識這《金剛不壞大日如來法身》。”
黃耀世皮笑肉不笑道:“我更沒想到色無大師明明是禪宗高僧,竟然煉成了小乘佛教之中都頗為罕見的神通。”
佛教雖各有分法,宗門也是龐多,其中也不乏大乘小乘兼而修之的。但說到底大乘小乘還是佛門第一次分裂之因。因此無論是大乘還是小乘,僧人大都是主修一係,其他隻不過“他山之石”用來觸類旁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