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馬車穿過熙攘的人群,於申正二刻(16:30)到達了宮門口。
徐望舒一出現,眾人目光皆停留於她身上。
隻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顆顆溫潤的珍珠點綴在臉上,腰如束素,湖色梔子泰西紗長裙,珠冠在夕陽下泛著柔光,宛如神仙仙子。
“月兒,你來了~”柳絮又恢複了平日裏沒心沒肺的樣子。
“你慢點!”薑景睿在她身後大呼。
徐望舒在兩人身上看了又看,又見薑梨眼中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不由戲謔的看著柳絮。
柳絮臉有些發熱:“月兒,我們隊人到齊了,不如先進去!走走走~”
“二哥,我先進去了。”
葉世傑頭一次見盛裝的徐望舒,眼中哪還有其他人,但他是端方君子,不至於失禮。
幾人一同走入宮殿之內,殿中已經到了不少人。
明義堂的女弟子坐在殿右側,國子監學生坐殿左側,李氏兄弟就坐在下首,李廉自徐望舒入殿,端著酒杯的手便沒動靜,愣愣得看著她坐在第二排。
徐望舒不喜歡冒尖出頭,若不是為了柳絮薑梨,後來又因為葉李二人的賭約,她隻會在明義堂混日子。
到了這大殿之上,她一眼便看到了第二排那個唯一的位置,有殿中柱子遮擋,貴人坐在上頭根本看不到她,摸魚樓席最佳位置。
徐子禎一隊也緊隨其後入了殿,坐無空席。
“聖上駕到、麗妃娘娘到。”
徐望舒剛把葡萄放嘴裏,隻好立馬起身。
“恭迎陛下、麗妃娘娘。”
徐望舒低著頭,趁著行禮剛好把葡萄吃了,她的小動作沒逃得過李廉的眼睛,他隻覺得她更加有趣,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平身。”
“謝陛下。”
“自古學子以六藝會友,爾等都是其中翹楚,今日陛下設宴,一是慰勞學子勤勉讀書,二是嘉獎歲試之魁首,歲試魁首覲見陛下。”
徐望舒剛坐下,便聽見洪孝帝旁的太監說了一大串,隻得又起身。
五人走到殿中央行禮。
“你就是葉世傑?”
徐望舒聽見一個疏朗年輕的男聲。
葉世傑上前:“回陛下,正是學生。”
“好,淥陽葉家也出了你這等出類拔萃的賢才,可見你立誌治學專心致誌。”
“陛下過譽,學生愧不敢當,唯思日夜精進,為國計民生方不負陛下隆恩。”
“好一句為國盡民生,戶部安民生大計,近來正議補員調職,朕今日也點一員,任你為戶部員外郎,明日即著吏部下頒委令。”
“臣領旨,謝陛下隆恩。”
李廉麵如肝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悶酒。
“朕聽聞你們隊中有位徐娘子,一手丹青栩栩如生,讓朕的宮廷畫師宴庭都自愧不如,是你們當中哪位?”
徐望舒聽到自己的名字,向前:“參見陛下,參見麗妃娘娘。”
“聽聞你僅用一隻炭筆便做完了整幅畫,那畫中之人更是跟本人長得一模一樣,不知徐娘子可否給朕也畫一幅啊?”
“陛下,臣妾也想要。”麗妃可不想一個貌美的官宦女子與陛下私下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