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已經到了堂皇富麗的酒店門口,閃閃發亮的金色大字,在暮色中吸引人的目光,引人佇足。
曾經有那麼幾次,阮昔和齊淩風還相談甚歡的時候來過這裏,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其實富軒就是齊家的產業,看似隨意自得,私隱嚴秘的場所,其實一舉一動都受著莫名其妙的監視,
直至所謂的友情撕開那麼大的口子。
才覺得現實的殘酷,齊淩風這個男人生生教會了她,如何不要用真心實意去麵對一個對自己別有居心的男人。
氣都沒喘勻,她行色匆匆地進去。
笑容甜美的服務生迎上前來,"是阮小姐嗎?齊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帶路吧。"
阮昔被服生帶到格局寬大的偏廳,看著熟悉的包廂,眉間皺得可以夾死蚊子。
她可不是來續舊的,用不著這麼刻意。
齊淩風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服務帶到門口就停住,站定,目光含笑,做了個歡迎的姿勢,"齊先生就在裏麵了,阮小姐請進。"
"給我拿一瓶82的紅酒,要最好的那種。"
說著,阮昔視死如歸地推開了門。
一進門就有暖意襲身,目光銳利地掃過包廂,原以來可以看到一大票人,結果大圓桌的當中隻有齊淩風一個人,她被厲爵修的排場弄得有點心悸,見狀還真是有點些意外。
小巧動人的美女在門口停的時間久了一點。
齊淩風以為她是不敢進來,抬眼,聲調一揚,"昔昔,你來了。"
是啊,她來了。
她能不來嗎?
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保鏢不在,阮昔的底氣瞬間足了一點,李沐意幫她準備了各種的逃生方式,她來時已經把地形勘探得胸有成足,如果一言不和她還可以有個逃命的機會。
齊淩風邪肆張揚的樣子散發著強烈的男性氣息,閑適地坐在椅上,閑閑倒茶的樣子格外惹人討厭。
心裏計較著,阮昔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男人連茶都替她斟好了,碧透的茶水在白瓷杯裏溢出朦朧的熱氣,薰上了她的小臉,瞬間指尖覺得發冷,冷得她根本坐不住。
"喜歡吃什麼,還是老三樣嗎?"
一落座就套近乎,阮昔微啞著嗓子拒絕,"我已經換口味了,真是勞你惦記。"
"沒關係,廚子又開發了幾樣新菜式,你可以嚐嚐看。"
微笑著把菜單攤開,齊淩風就是愛看她糾結固執的小臉,越看越愛,越發舍不得移開眼。
"那就隨便吧。"
阮昔看也不看,就推開了。
齊淩風也不強求,新添了幾樣叫來服務生,"記得快一點。"
服務生連忙點頭,"我馬上交待廚房。"
"不過是吃頓飯,也不用這樣擺譜吧。"
被她的語氣堵了一下,齊淩風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淡笑,"自家的酒店,難道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那還開酒店幹什麼?"
阮昔啞口無言。
"為什麼不先喝茶?"齊淩風一直喜歡為她倒茶,神思悵惘,人還是那個人,氣氛卻完全不對了,阮昔聽罷,淡飲了杯子裏的茶,然後放下。
"我已經喝了。"
她這麼敷衍。
看著她許久,齊淩風的手不自覺摩挲著手裏的杯子,暖熱的溫度融化不了心中的寒冷,唇邊溢出了一絲苦笑,麵容真摯誠懇。
對著阮昔非常認真的問,"我們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呢?"
反像是像仇人一樣,一見麵就要劍撥駑張。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什麼叫道,我不懂!"
"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明明知道的,卻一直在裝傻。"
齊淩風被她氣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誰之前,我們一直處得很好,就是因為那個混混,還是因為你的那些朋友在你耳邊說了些什麼?"
"不許你侮辱我的朋友。"
"如果可以稱之為朋友的話!"
齊淩風冷笑,"如果是因為她們,我想我有理由為自己辯駁。"
"你夠了。"
"不夠,怎麼會夠。"
這一年來,齊淩風忍受著她的冷淡和奚落,他有理由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他自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任何靠近她的男人都是別有居心,他深愛著她,又怎麼能容忍她被別人占便宜。
偏偏阮昔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
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你才會這樣離開我?"
差惱地瞪了他一眼,阮昔不客氣地反駁,"請你弄清楚點,什麼叫離開你,我們之前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不是,你敢說你不會變成我的女人?"
仿佛觸到逆鱗,某個女人倏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咋呼呼地看過去,"你再這樣胡攪蠻纏,就算你請我吃山珍美味都沒滋沒味,你是想讓我現在就走?還是安安靜靜把這頓飯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