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識得暴雨槍林。”
在謝顯的眼中,常勝處處透著奇怪,他竟然認識謝顯這個外謝;竟然知道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自創絕技,且能叫出八百年前的失傳秘技暴雨槍林的名字;他的態度也奇怪異常,親和的不合常理。
不過,一切不重要了,一個將死之人,好奇心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了。
“虎王,兵賊不兩立,謝某不會自輕!”
說完將美人三戈戟橫在身前地上,席地而坐,閉目昂首。
“謝兄,哎!這又是何苦呢,交淺言深,君子所戒,可是謝兄的處境何須人言?罷了,罷了。”說完又回頭交代讓人給謝顯療傷,本人則走向了已經渾身顫抖到無法繼續穿木甲的謝銘。
聚集在謝銘身邊的人被常勝步步緊逼,人群像冰遇到火一樣,一點點的退卻,最後露出了裏麵謝銘的時候,隻有一人擋在他身前,就是賊眉鼠目的張隊正。
“嗬嗬,想不到竟然遇到一位好漢,好!既然汝要取義,常某不能不成全啊!”
噗咚一聲,張隊正跪了下來,“好漢爺爺,您,您就饒了小子吧,我是腿、腿軟,實在是走、走不動啊。”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涕泗橫流,勝似幼兒的哀求一個不到三十的男子,地上也同時陰濕了一片。
常勝挑弄了一下,卻不再理會張隊正,走到了謝銘麵前,“要甲還是要命?”
“要命。”
“那就脫下來,超過五十息我就捏死你,把木甲和屍體一起拿走。”
常勝話音剛落,謝銘就手忙腳亂了起來,不過如同他穿甲一樣,依然快不起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想看著我死啊?”
除了張隊正以外,平常拍馬溜須的幾個都立馬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忙,速度終於快了起來,不過有時會因為未完全分離而帶下皮肉,痛的謝銘呲牙咧嘴、嗷嗷亂叫,卻也堅持了下來,五十息脫下了木甲,果然,人是需要壓力的。
來如雲湧,去似風吹,眨眼間現場就隻剩下活著的州兵和死去的州兵了。
“矮貨張,竟不助我除甲,其心可誅!”
“尉正!”張隊正話都帶了哭音,“小的非是不想,實是腿腳無力,有心無法啊!”
“等回去剝了你的皮,不過先要解決其他的事兒。”說著抬眼望了下跪坐在另一邊的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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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順利落的爬起來,低調的跟著人群撤退。
不過低調這事也要有人配合才行,“顧順,給我過來。”
隨著一聲尖利的怒吼,身前的人群如同傳說中某人分某海一樣,分在兩邊,在人群的另一頭是那個高個子,手握滿是鮮血的直脊長刀,“笑我二郎膽怯,借你個狗膽,可敢翻翻二郎的屍身?”
“你妹!哥好欺負是吧?”
自從見到這群人,顧順就沒順心過,本來他穿越過來是很開心的,前任和他一樣,是個沒有理想卻有生活追求的人。
前任在七歲的時候就有宏願,醉死牡丹花下。
為了這個目標,他表現出了非人的毅力,每日冷熱水交替鍛煉無骨之肌,酷暑嚴寒、病懶事煩從未間斷;大量恰當的運動增加肌肉的耐受度和力量,每日兩個時辰、風霜雨雪、悲樂苦痛不少一分。
從七歲起他就開始經營莊子,建城築郭,繁華異常,卻隻收取極其低的租稅,當然了,隻有難民之中有漂亮女兒且肯簽賣身契的人家方可成為莊戶;組織青壯以為爪牙、方便將來把在野之花收入房中;為了能更持久的龍騰四海,養護還未長成的幼龍,堅持守身如玉,這點最難,因為當他十歲的時候,整個宅子就已經全是鶯鶯燕燕了,金釵、豆蔻、及笄、碧玉應有盡有,更有六七個桃李未嫁、花信新寡;七、八個始齔黃口;四、五個周晬小兒,增加了年齡的層次,戰略的縱深。
當然在這個碉堡一樣的內宅之中還是有三個男性的:一個是守後門的張管家,垂老陰鬱,寡言少語,似乎討厭所有人類,刻板的要命;一個是守前門的統領周某,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冷漠如啞,孑然一身,不過據說年少時不是這樣,當時的他就已經雄壯有力,稱雄鄉裏,很多家的女兒都來提親,他還有一個粉麵油頭的家夥稱兄道弟,出入成雙,抵足而眠,好不親密,不是血親勝似親生兄弟,後來那兄弟意外而亡,傷心的他就變了模樣,拒絕了所有提親,枯守孤宅,隻是在麵對孩童,特別是男童的時候還保留了幾分人氣,態度有愛;最後一個男人不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