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同學們三五成群去往學校的食堂。
學校要求學生在校吃並非硬性規定，餐費包含在學費裏，不吃白不吃，但總有刁民不畏強權，覺得家裏和外麵的食物才是香的。
林九月當然願意在校吃，節約一餐是一餐，更何況羊毛出在羊身上。
角玲家裏條件還不錯，回家吃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開學第一天圖新鮮，陪著林九月去了食堂。
食堂座落在校園南邊，外觀看起來有模有樣，走進去隻能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形容了。
空有其表的裏麵，餐桌椅都是便宜貨，重量級的同學坐到椅子上差點坐塌了，嚇得那胖子趕緊彈跳了起來。
角玲看著這一幕，笑出了鵝叫，“鵝鵝鵝鵝…破學校，連像樣的家什子都沒有。”
同學們排隊打飯排了一長隊，彎彎繞繞就差排到餐廳外麵去了，林九月和角玲拿著餐盤跟隨隊伍蝸速移動。
窗口的阿姨們穿著髒兮兮的廚服，拿大勺盛菜扣進同學的餐盤裏，流水線的工作，一氣嗬成。
等到了窗口仔細一看，四個大臉盆一字擺開，分別裝有白菜炒肉，土豆絲，番茄炒蛋，大白米飯。
白菜裏的肉絲，肉眼可見的少，番茄炒蛋裏的蛋，隻有一丁點兒。
角玲嫌棄的開金口，“喂豬啊。”
聲音雖小，被一男同學聽見，不禁調侃一下，“本人不屬豬，屬馬。”
角玲翻白眼，“馬不吃豬食，馬吃草，反正都是動物。”
“鬥不過鬥不過…”男同學甘拜下風。
林九月和角玲打好飯菜，坐到靠窗的位置，邊吃邊聊。
角玲問林九月，“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林九月扒拉著飯菜，不明所以的抬頭，“我瞞你什麼？”
角玲直言不諱，“你有心事，說來聽聽。”
林九月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片刻後落下，繼續扒拉餐盤裏的飯菜。
“我不想要校服。”
角玲瞪大眼睛，不解的問，“為什麼？”
林九月歎了口氣，“沒錢。”
角玲張開嘴還沒說話，隻見這時候餐廳裏騷動了起來，女生們全都不淡定了。
“快看，許衛！”
“媽呀，近距離見到真人了！”
“他是高一（2）班的新生，帥呆了…”
周圍的聲音亂糟糟的，吵吵鬧鬧震的人耳麻。
“許衛？！我滴天哪，婆婆真會生，竟然生出了這麼帥的兒子。”
旁桌的女生更牛逼，直接叫上婆婆了。
放眼望去，正是許衛進了餐廳，後麵跟著江旺。
清一色的校服裏，許衛的白T恤牛仔褲在人堆裏特別打眼。
角玲衝林九月努嘴，盲猜一波，“打個賭，我猜他和江旺坐我們這桌。”
林九月抗拒的表情，脫口而出，“但願不是。”
今天早上在教學樓死角撞上，他大膽壁咚她，讓她最後一節課都在餘悸裏。
許衛和江旺打好了飯菜，雷達探測精準掃描，穿過烏泱烏泱的人海，走向了林九月和角玲的方向。
林九月縮了縮身子，把頭快埋到了餐盤裏。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除了林九月這桌有兩個空位，周圍還有兩個空位，選到這桌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