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一個嚴肅的人。他叫萬奇,姓耿。他出生在19世紀60年代,,生活也算是顛沛流離。

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父親就在那淒風冷雪中降臨了,從此這個世界上有了我父親和以後的我,以及我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

爺爺抱著父親高興地像要哭了,這是喜極而泣。

“老頭子,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奶奶還有些虛弱,但也是臉帶笑容,自豪的說。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光榮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爺爺輕捋胡須,暗自沉思了一會,忽然拍手叫好:“就叫萬奇吧,希望他能夠創造所有的奇跡,無所不能!”

奶奶也認同的點頭叫好,拉過一邊站著的幾個孩子親熱的撫摸著他們的腦袋說:“快叫弟弟,這是你們的三弟,萬奇,知道了嗎?”

幾個孩子有點淘氣的吐舌頭,但是都有點好奇的伸頭,看著這個剛出生的弟弟。

大姐蘭兒還比較懂事,趕忙把弟弟妹妹都叫出去:“媽,您累了,快點休息吧,我們先出去了。”姐弟五人都出去了,隻剩下爺爺奶奶和我父親,爺爺高興地在奶奶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後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樂個不停。

孩子總是長得很快,不知不覺中父親已經六歲了,而父親的父親,也開始慢慢地老去,先是頭發花白,繼而腰開始彎曲,皺紋爬滿了爺爺的臉龐,歲月無情的摧殘著這個剛過不惑的老人。

家裏很窮,沒有飯吃,爺爺奶奶省吃儉用將剩下的食物留給孩子,但是二兒子“萬年”仍舊餓的隔著肚皮可以看到裏麵裝滿青草的腸胃,由於家裏長期沒有糧食,爺爺隻好擄樹葉,吃樹皮,莊稼地裏僅有的的一點野菜,早已不知道被人詢問過多少次,如今,眼看二小就要不行了,奶奶終於下定決心,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在夕陽落山之後,奶奶腳步蹣跚的向南邊的那塊瓜地裏走去,那是村裏的公糧,隻是,我們家是沒有資格得到的,所以奶奶現在是去偷瓜。這個後果是現代人無法想象的嚴重,但是奶奶還是成功了,拿著巴掌大小的一塊瓜,切碎了煮成粥,喂二小吃過後,也就是我的二大爺,終於緩緩地醒過來,也算是從閻王殿闖了一遭又回來了。

過了兩天,原本以為此事無人知曉也就過去了,哪知這天一早,就有一大群人凶狠的闖進家中,在全家人淒苦的央求聲中,將爺爺無情的抓走,年僅6歲的父親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見有人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他還是衝上去,緊緊地抓住父親的衣衫,幫助父親不要讓壞人帶走。但是小小的身軀怎麼抵擋得住中年大漢的力量,隨便踢了一腳就將他踢翻老遠,奶奶心疼的將父親拉起來,擋住了孩子們的阻撓,飽含熱淚的看著被人拖出去的丈夫,無奈的她逐漸的滑落在地上,灰塵沾滿衣袖。

外麵的大街上此時熱鬧非凡,爺爺被一頂高高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後麵有人推搡著,打罵著,笑著,鬧著。爺爺原本就已經快不行的身體衰老的更加的嚴重了,一下子好像老了幾十歲,天生神力的他,再也不複當年的英勇,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一樣,雙目緊閉,好像對一切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對一切都不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