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一年,閏二月。
鹹陽城外。
張冬安騎馬,停在城門口,等著排隊進入鹹陽城。
鹹陽,大秦王朝都城,地處大秦版圖正中心。
騎馬的張冬安相貌普通,中等身材,一襲白色長袍,隨手紮的馬尾隨風舞動,頗顯靈氣與稚嫩。
“哎,看樣子這所謂的科舉製有點熱鬧”張冬安騎著馬看著四周穿著青色長袍一副副書生模樣的人撫著額頭說道。
大秦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學子須穿著青色長袍,隻有在有官職或有功名的時候才可著其他顏色的衣服。
今日鹹陽城外的城門口熱鬧無比,隔片刻就有外地學子通過城門衛的檢查而興奮地進入鹹陽城中。
這一年,新繼位的秦王嬴政力排眾議,獨自頂著壓力開展科舉。此舉一出,秦國上下的書生學子無不痛哭流涕,有的地方甚至立起秦王寺日日香火不斷以示感恩戴德。
“冬安又不是讓你來參加會試,你在這裏歎什麼氣”張果果身後騎馬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嘛,你看你這身子”張冬安調轉馬頭,看著麵前虛脫在馬背上的人“這一路過來王林你還非要騎馬,你看看你現在,有氣無力的”。
趴在馬背上的青年聞言,強撐著直起身來“我說了,我身子好的很好的很”。
“是是是,好的很好得很”張冬安小雞啄米般點著頭,樣子頗有喜感。
王林穿著一襲青色長袍臉上菱角分明,一雙劍眉,一對薄唇卻不會顯的此人刻薄,倒是顯得英俊非凡。隻是此刻卻同周圍進京參加會試的學生一無兩樣。
“這幾日是朝廷招攬天下英才的重要時刻,朝廷上下肯定對此重視無比,你進入鹹陽城須低調些,這不是我們那小地方可比的”王林淡淡的說道。
“是的,小的知道了官老爺”張冬安嬉笑的抬起手作輯。
王林看了一眼張冬安,仿佛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走了”
“後邊的考生走左邊,其他人走右邊”城門衛高聲的說道“因今日進出城人數較多,特要求此地禁止喧嘩,違者托出隊伍並今日不許進城”。
此時從鹹陽城裏走出一隻身著黑甲手持鐵戟全副武裝隻餘一雙黑色眼睛在外的軍隊,分兩列站在城門口。
秦人尚武,以黑為尊。
進出城門的學生和百姓全都規規矩矩的排著隊,不敢大聲喧嘩。
大秦律法森嚴,任何人不敢觸碰。
張冬安兩人排著隊,約等了一炷香時間,兩人才牽著馬走進了鹹陽城中。
街道兩邊各種叫賣聲,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小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道城外的郊區。有挑擔趕路的,有架牛車的,有拉著毛驢趕貨的。以鹹陽宮為中心,兩邊得屋宇鱗次櫛比。
路上一隊隊黑甲士兵巡視著鹹陽的各個角落。
“好了。”王林的眼睛望著前方淡淡的說“我們趕緊找個客棧好好歇息一下。”
“那就依你”張冬安答應道。
不多時,張冬安沿著街道來到一間酒樓門外,抬頭看著牌匾上寫著“客至”。
“這名字倒是不錯,既不酸又有雅致”張冬安搖頭晃腦的對著身後的疲憊不堪的王林林說道“你說是吧?”
“他娘的趕緊點,像個......”王林頓時破口大罵。
“兩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酒樓裏的店小二突然出現在張果果麵前,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店小二看著麵前兩人身後牽著的馬,忽然更顯殷勤的介紹起自家酒樓。
在大秦,戰馬吃緊的很,成色一般的馬都要七八十兩銀子!
“唔”張冬安轉過頭看著店小二笑著吩咐說“好了,其他的先不急,先給我找兩間上等的客房,另外這兩匹馬要喂上等的草料。”
“好勒”店小二欣喜的點頭然後對著背後酒樓大聲說“掌櫃的兩間上等的客房”。
張冬安拿出一兩銀子隨手扔給店小二“賞你的!”
張冬安扶著王林拿著行李包袱踏進酒樓,酒樓掌櫃立即小跑過來領著二人上樓找客房。
“二位客官此次是來鹹陽參加科舉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