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液體形成的尖細小針,刺破了斐裏克特的肌膚。
傾梨聽見他發出“嗯”的一聲悶哼,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沒有麻藥。
沒有麻藥,在縫合一道陳年舊傷。
……怎麼感覺更像是二次傷害。
幻彩的針漂浮在半空,傾梨動作停了下來。
斐裏克特瞥她一眼:“怎麼。”
“……等一下。”傾梨說,“我給你敷麻藥。”
斐裏克特失笑:“我沒那麼脆弱。”
傾梨:又在嘴硬。
她俯身靠過去,白軟的手按在他傷口上,聲音輕柔卻不容抗拒:“乖一點,馬上就好了。”
斐裏克特:“……”
沒聽過這種話。
他心裏煩躁,有幾根觸手像個大尾巴一樣在身後拍來拍去。
總覺得她的話語和動作是在冒犯。
但是又沒有真的被冒犯到。
很煩。
胸口忽然有了點濕潤的感覺。
傾梨掌心不斷沁出滑膩的液體,被她輕輕塗抹在傷口兩邊的地方。很快,那邊的肉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失去知覺。
斐裏克特本人倒像是沒什麼反應,低頭看著傾梨的動作。
傾梨:果然加大劑量是對的!
她塗抹完,又重新用雙手把他的傷口拚合在一起,操縱著幻彩細針來回穿梭,將傷口縫合。
看著針線穿過皮肉,連接出一個小小的“x”,斐裏克特感到有些意外。
他的詫異情緒淡淡飄出,帶著微妙的酒香,摻雜著某種甜味,如同一碗酒釀小圓子。
傾梨在這個逃生遊戲當中,一直吃好的,都已經習慣邊吃飯邊幹活了。
這點情緒就像是餐後的小甜點,並不影響她的動作。
她快速縫好傷口,卻在收尾的時候犯了難。
斐裏克特敏銳察覺,問道:“怎麼了?”
“……我好像,不會打結。”傾梨說,“這種東西隨便打結也可以嗎?”
斐裏克特並不在意地點頭:“隨意。”
傾梨想了想:“也是,反正最後長好了肯定是要拆線的。”
她操縱針線,飛快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
斐裏克特:?
同樣的麻醉、縫合還有蝴蝶結出現在他左邊胸口右邊肋骨還有肩膀和手臂上。
傾梨累得長出一口氣。
她起身心欣賞自己的“傑作”才發現斐裏克特後背還有一個。
“這裏還有。”傾梨從後麵按住他的肩胛“我夠不到耶你趴在床上好不好?”
怪物高大的身軀低伏下來。
傾梨重新坐回床邊彎腰認真縫合起了傷口。
因為針線都在自己上下紛飛傾梨雙手是空著的。她認真縫合一會兒餘光忍不住往斐裏克特的背鰭上瞟。
她的手又捏了上去。
斐裏克特身體微顫觸手卷住傾梨的手腕抗拒地想要推開她。
傾梨用另一隻手撫摸著觸手等對方鬆了些力氣就趁機把它拽開。
“別鬧。”她說“我檢查一下這裏有沒有壞。”
斐裏克特:“……”
她好像有點記仇。
沒錯傾梨是個記仇的小魅魔。
她用指腹磨蹭著背鰭
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她又用指尖輕輕蹭著鱗片引起斐裏克特一陣克製不住的戰栗。
“怎麼抖成這樣?”傾梨壞心眼地問“很舒服嗎?”
斐裏克特卷住她的手問:“好了嗎。”
其實蝴蝶結已經打完了。
傾梨又按住觸手笑著說:“還沒。”
一根觸手悄然舉起吸盤裏亮起一顆顆眼睛。
傾梨:!!!
壞了他背後真的能長眼睛!!
觸手按在了傾梨的發頂把她柔順的銀色長發揉亂。
斐裏克特撐著床起身冷淡的眉眼早就溫和像融化成一灘水的冰雪看著她說:“小騙子。”
從不說謊的傾梨為自己辯解道:“我說的是還沒摸好不是沒有縫合好。”
斐裏克特按住傾梨的肩膀說:“一會兒你想怎麼摸都行。”
傾梨:“誒?”
她被觸手卷住放在了床正中間高大的白色身軀壓下來斐裏克特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
傾梨感覺他像是
第一次嚐到了好吃的食物。
於是食髓知味開始主動索取。
斐裏克特手指順著她腰側往下滑惹得傾梨忍不住側身避讓又被觸手卷著按住身體。
她喘息一聲斐裏克特的掌心已經勾住她的腿根。
傾梨被勾得抬起了膝蓋斐裏克特又把手掌按在她的膝蓋上輕輕往外拉。
他的下半身仍然保持著觸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