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滄桑 7(1 / 3)

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天。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很長,因為一百八十天可以做很多事情。

對於武魔仙來說,卻很短。短到自己的越女劍還沒有大成,便不得不麵對古三通傷愈的消息。

他派人提親來了:成親之日便是後天。

昨夜的纏綿,讓薛妍精疲力盡。他抱著被子,睡得無比香甜,跟摟著武魔仙一樣。

而武魔仙卻跑到平陽縣城,開始籌備他的搶親計劃。

平陽縣城府衙。

章凡躺在床上。白色厚實的帷帳將床圍得嚴嚴實實,生怕一點微風吹進來。“咳咳......”,他不住咳嗽,像八九十歲的臨危病重的老大爺,稍不注意便會一命歸西。

床前章守信左手端著一碗藥水,右手拿著一個勺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喂著章凡。章凡每喝一口,就咳嗽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之後再喝一口,又咳嗽一會兒,又休息一會兒,又喝一口......

看著自己可憐的兒子,章守信的眼角邊,不禁留下了幾滴熱淚。

“老爺,外麵武魔仙求見”。一個衙役稟報道。

章守信不耐煩的道:“不見,誰也不見”。

衙役正欲轉身離去。

“慢著”,章凡阻止到,聲音雖小,卻擲地有聲。他轉頭看向章守信,“父親,孩兒求你見他一麵”。

章凡猜到武魔仙是為薛妍成親之事而來。在他心裏,對薛妍是真的喜歡,若他不曾吃過“拔苗助長”,身體還像以前一樣健碩,那他絕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為薛妍抱打不平。但是如果,沒有如果。

武魔仙一走進房間,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他知道,這半年,章凡的日子也不曾好過。

“章公子,近況如何?”,武魔仙關切的問道,見床前空著凳子,不請自坐。

“托武兄鴻福,暫時還死不了”,章凡見今日的武魔仙衣著光鮮華麗,一把長弓背在背上,三十六隻羽箭胯於腰間,臉上帶著無比自信,已決非當日那個髒兮兮,破破爛爛的武魔仙同日而語,繼續道,“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在下來幫助章縣令勦滅二龍山”,武魔仙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章守信嗤之以鼻,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有何德何能,能幫助我勦滅二龍山”。

武魔仙並沒有被章守信的話激怒,他鎮定的道:“請老爺相信,在下已並非半年前的那個武魔仙”,說著,他左手取下彎弓,右手拿出一支羽箭,張弓搭箭,接著道,“老爺偏廳的燈籠,掛得不甚美觀。忽高忽低,且顏色灰暗,顯然是有些時日了”。

章守信向很少進門的偏廳望去,從這個角度看,果然掛得東倒西歪,毫無章法。

“在下不才,願以一箭將它們射落下來”,武魔仙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等章守信發話,便見一支羽箭激射而出,向離得最近得燈籠飛去。羽箭正中吊著燈籠的繩索,燈籠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羽箭繼續向第二個燈籠飛去。

神奇的是,羽箭射下第一個燈籠之後,居然不可思議的改變了運動軌跡,將本不在一條直線的第二個燈籠也射了下來。

如此這般,羽箭每射中一個燈籠,羽箭便改變一個角度準確的射向下一個。霎那間偏廳的十幾個燈籠紛紛飄落下來,所有燈籠幾乎同時著地,分不清誰先誰後,簡直匪夷所思。

章守信瞠目結舌,試問這“一箭射燈籠”之舉,他自己做不到,他的手下也做不到。但武魔仙這般年紀做到了,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果然是武學奇才。

“以氣禦箭,箭隨氣動,氣隨形動,形隨意動,好箭法”。章守信拍案叫好,“那麼我們接下來談談如何勦滅二龍山”。

世界就是這樣,若你無權無勢,又無德無能,誰都不會理你。隻有強者,才有與人談判的資本。

“眼下,二龍山有件大事,就是三天之後的寨主的大喜之日”,這事整個平陽縣人盡皆知,畢竟半年前的那場比武招親鬧得轟轟烈烈,故事傳遍整個大街小巷。武魔仙繼續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做做文章”。

“你的意思是在這天我去攻打二龍山”,章守信作為一縣之長,若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略微思索便明白武魔仙之意。

武魔仙不做聲色,對於章守信這種孤傲之人,隻需稍加指點即可,若事事都將它說破反而不美。

“以古三通處處藏倔,事事謹慎的性格,成親之日,身邊至少會帶十五六個一等好手。這麼多高手一走,那二龍山必定防務空虛,若這時攻其不備,勝算極大”,章守信自言自語,麵露喜色,與二龍山相鬥大半輩子,終於等到如此千載良機,叫他如何不驚喜,如何不意外。

但轉念一想,“事事難料,凡事皆有可能,二龍山擁地勢之利,易守難攻,若到時古三通迅速回防,那我豈不是首尾難顧,兩麵受敵”。一想如是,冷汗直流,一個不好,萬劫不複。他抬頭看著武魔仙,怒目而視,就要發飆。

武魔仙一眼便看出了章守信的心思,沒等他說出話,便道,“若章縣令對自己手上的實力不自信,在下可讓禦劍山莊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