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一隻通體麻羽的雄鷹從天上掠過,其身下是一座長滿了刺楠竹的青山,風一吹過,竹葉發出清脆的刷刷聲。山半腰有一座“草廬”,草廬門口有一石桌,石桌旁的一把竹子編的搖椅上躺著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劍眉星目,方正的臉上露出幾分青澀,一個飄逸的發髻下一頭烏黑的長發,身著素白色長袍。陽光從竹葉間灑下來,十分安詳。
突然間,一連串基礎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四哥!四哥!”,隻見一個十四歲模樣少年郎急衝衝的往草廬跑,幾步跑到竹椅上的少年邊上,不顧滿頭大汗,大叫到:“四哥,不好啦!”這位“四哥”輕輕敲了敲少年郎的頭:“你才不好啦,老五你總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有什麼事情慢點說。”老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馬上想起什麼,馬上睜大了眼睛,急促地說到:“朱家的獨子當年不是失蹤了麼?原來是跑到了中土去了,據說還拜了仙人為師,現在回我們南疆耀武揚威,讓太爺爺十天內把我們家這座大青山(此處向《傭兵天下》致敬)讓給他們朱家!這些姓朱的也太欺負人了!”
“四哥”皺了皺眉頭,起身在草廬門前踱步。這朱家是此處方圓幾十裏唯一能和他們王家一爭雌雄的家族,而朱家不似他們王家人丁興旺,朱家年輕輩的獨子朱康在六年前失蹤,沒人知道去了哪裏,當初為了找朱康,朱家可沒少花功夫。而老五口中的仙人他倒是知道,其實就是修真者,因為他四年前也被一名修真者看中,收為弟子,當時太爺爺還十分開心,而當初的師父也隻是在他們家的大青山半山腰上擺了一個據說能改善體質的培元陣,讓王竹在這個陣中居住幾年,等他年滿十八之後,才來王家莊帶他去中土。可是不成想這個和他們家不大對頭的朱家的獨子也修了仙,看這份情況太爺爺也惹不起對方,隻好讓老五來找自己,看能不能想點什麼辦法。
王竹眉頭忽然一展,拍了拍王鬆的肩膀:“走,我跟你回莊上去,朱家這件事不難解決。”王鬆看四哥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是心中一定。勾著王竹的肩膀笑道:“四哥,你也有好久沒回家了,七嬸老是惦記你來著。”王竹點點頭,不由想起母親的麵容,然後拉著王鬆下山。
到了莊上,王竹看到他太爺爺正在正屋裏焦躁地來回走著,他的父母和幾位叔伯父叔伯母在旁邊站著,一言不發,不過眼中明顯能看出氣憤,幾位哥哥姐姐倒是沒見著,估計被派出去管理家裏各處產業去了。
見王竹從正門走過來,太爺爺一把抓住了王竹的左手,問道:“小四,你有什麼辦法沒,我們家就你和那些仙人能拉上關係,你說這事怎麼辦啊?那大青山可是祖宗傳下來的的家產,絕對不能讓給他們姓朱的!”王竹右手輕輕搭在太爺爺的的手上,淡然道:“太爺爺稍息,我趕了些路,有點口渴,讓我喝點水了先。”看到王竹到現在還是一臉淡然,居然先想著喝水,太爺爺雖然眉色間焦急,但是也吩咐下人給王竹上茶。太爺爺見王竹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然後放下了茶杯,倒是一副安若泰山的樣子,想著平時王竹很在乎這個家庭,太爺爺也馬上想明白了,王竹一定胸有成竹,於是眉頭也打開了。轉身坐到了正屋中央的太師椅上,想著王家居然能出這麼個人才,以後說不定還是仙人,就情不自禁地笑而不語。
看到這一老一少都這副樣子,平日裏性子比較急的王竹的父親立馬坐不住了:“王竹,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倒是說啊!”發現是父親這麼發問,王竹咧嘴一笑:“父親,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王竹父親王東立馬回答:“什麼日子?反正這不是什麼好日子,別人朱家都欺負到我們王家頭上來了。”王竹知道父親心急王家,就微微一笑:“今天是三月初五,過兩天我生日。”王竹父親恨不得衝上給這小子一巴掌:“都這關頭了還想著自己過生?你小子是不是覺得你太爺爺寵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信不信今天我拿楠竹抽你?”王竹差點被自己父親這句話給憋死,見到他父親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就說:“師父答應過我,我十八歲那天會來接我去中土,而且師父是你們口中的仙人,到時候我請師父幫我們這麼個忙,師父肯定會答應的,朱康不過就一個仙人的徒弟,翻不起什麼風浪的。”聽到王竹這麼解釋,幾位長輩都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皆是頻頻點頭,而王竹的母親看到兒子能在這時候不亂陣腳,把問題分析得頭頭是道,也是滿心歡喜,眼中露出了慈愛的目光。太爺爺揮揮手,說到:“好啦好啦,這事就這麼辦,朱家那邊不去管了,後天是小四成人禮,而且仙人要接小四去中土,你們下去準備準備,不要怠慢了仙人,成人禮也要搞隆重點。”然後吩咐王竹去他的祠堂,其餘人各忙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