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跑了,隻跟亞博說了一聲“咱不能再害人”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從此也被教廷劃入了叛逃者的名單。
隻有亞博一個人知道他的離開是有原因的,他信任他,而且尊重他的選擇。給他提供了安身之所,甚至給他編造假身份讓他免於被教廷通緝。
王澤從骨子裏覺得亞博就是自己的隊友了,不僅是隊友還是媳婦兒,但是心裏隔應著自己那個組隊必死隊友的體質。
雖說艾利克斯一直在滿世界蹦噠,但他該撈一把還是要撈一把,就是萬一她突然翹辮子了,那個詛咒就會落到他的亞博身上。
亞博要是因為這個“詛咒”死了可咋整啊……王澤不敢想,他也一直想忘掉這麼個設定。
結果現在亞博開始拿這個說事,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應。如果因為血獵死了而導致下一個真的是亞博,那王澤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
“所以說艾利她會在哪裏啊?”比爾小聲地從自己鬥篷下問了一句,在別人看來他大概是想從腰後的掛著的箭袋中找什麼東西,實際上那裏藏了一隻黑乎乎毛茸茸的蝙蝠團子。“該隱他都成了教廷的人……”
“你得潛入那個建築,吾輩才能通過血的氣息找到艾利。”和一把箭矢擠在一塊的感覺可並不怎麼樣,蝙蝠球形態的路西法有些憋屈,冒出來一句“怎麼,你對她很上心?”
“本大爺才沒有!”比爾跺了跺腳,狠狠地晃了晃自己的箭袋,晃得路西法發出了蝙蝠專屬的哼唧聲才罷休。
鬧歸鬧,人是肯定要救的。比爾仗著自己個子小便從一個看起來根本不可能過人的小窗戶,避開了所有人悄悄地鑽進了教廷的宮殿。
脫離陽光的一瞬間路西法就從他的箭袋子裏飛了出來,然後恢複了銀發紅眸的惡魔模樣,這次他鬥篷一抖,把比爾藏在了自己的鬥篷下邊,帶著他飛了起來,隱進了橫梁上的陰影之中。
比爾被嚇了一跳,但是沒發出聲音,隻是伸手環住了路西法的腰保證自己不掉下去。“你幹什麼。”等穩住身形之後比爾磨著牙問他一句,結果路西法正在聞著什麼沒功夫搭理他。
“嘖……這幫卑微的人類,竟敢這麼傷害艾利。”
他皺著眉,瞳孔隱約有豎起來的傾向。他幾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個比爾,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想殺人的情緒“血的氣息這麼重,他們究竟是對她做了什麼。”
看他這個樣子,比爾心裏有了數。旁觀者清,他知道這時候放惡魔下去大開殺戒是最愚蠢的舉動,便拽住了路西法的鬥篷扯了兩下。
“你給本大爺冷靜一點啊,你現在下去殺人,信不信轉眼那幫混蛋就對艾利下手。”
“當務之急是找到她在哪不是嗎,然後找機會悄悄幹掉看守,把她救出來再處理這幫'卑微的人類'。”
比爾抬頭望向路西法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魅魔血統作祟,看著那雙異色的瞳眸,路西法恍惚了一下。他冷靜下來,抬手揉了把比爾的發頂。
“謝謝,你說得對。”
兩方營救小分隊不知道,在教廷極深的地下,他們惦記著的艾利克斯已經受了十多個小時不間斷的折磨。龍皮凝成的鞭子抽在肉體上,隻要接觸到皮膚便是鮮血淋漓的一道鞭痕。
幾個龍騎士喊叫著,獰笑著,變著法子折磨著這個已經遍體鱗傷的女孩。她的衣服被粗暴的撕開,露出的皮膚上也沾滿了血跡與肮髒的白濁。
龍騎士長不允許他們□□她的身體,但沒說具體不可以做什麼。地牢裏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可艾利克斯什麼都沒說。
她依然是笑著的,沒動作也不求饒,就算失去意識,也沒有任何事物能抹平她上揚的嘴角。就算他們拽著她項圈上鏈接的鐵鏈逼她抬頭,她也隻是衝他們高傲地勾著唇角,絲毫沒有認輸服軟的意思。
最後龍騎士們也折騰累了,丟下血獵便離開了。等回到陽光之下,他們依然會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也沒人會知道他們在暗處幹過什麼。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空蕩蕩的地牢中恢複了絕對的黑暗與靜寂。如果此時有人從牢房門口路過,可以聽到女孩低不可聞的啜泣和斷斷續續呼喚聲。
她無數遍地重複著,低聲喚著那個名字。
“該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