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瓊月又坐了十分鍾,汪美嬋推門進來,對她說:“月月,樓下的表演開始了,我們下去吧!”
黃瓊月點點頭,跟著汪美嬋下樓。
大廳一角,豎著一架蝶式鋼琴,一個穿著時尚講究的女孩正在演奏巴赫的曲子。
黃瓊月看著這一幕,暗想:這個女孩演奏的水平已經達到專業的水準!
汪美嬋帶著黃瓊月站在觀眾席裏觀看表演,黃瓊月偶然聽到觀眾席裏有人說,演奏的這個女孩畢業於斯坦福大學。黃瓊月不由暗暗吃驚,她奇怪地想:這些表演的女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後來輪到黃瓊月表演鋼琴了。黃瓊月疏於練習,隻會彈一曲《童年的回憶》。如果她的表演是在普通的家庭聚會上,那也綽綽有餘;但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她的表演太過普通與平淡,尤其是,她彈到後半部分的時候,手指不靈活,明顯的滑了一個音。
觀眾席裏發出了一陣噓聲。黃瓊月聽到了噓聲,她並不放在心上——她並不知道這次表演的意義,她以為這隻是一場單純的表演。
人們看黃瓊月的眼光開始異樣,他們悄悄地議論起來。
黃瓊月不明所以,表演完畢後,她回到了二樓。由於房間太多,她有些辨別不清,就隨便走近了一個房門。
當她準備推門進去時,她發現門是虛掩著的,而且,門內有人在說話。
她仔細一聽,是汪美妍和兩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隻聽一個沉著有力的聲音問:“媽咪,剛才表演鋼琴的那個女孩是誰啊?她是不是來湊數的?”
汪美妍說:“她可不是湊數的,她是你們的姨媽為你們挑選的女孩子!”
另一個悅耳和氣的聲音說:“媽咪,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女孩的才藝也太普通了吧?”
汪美妍接口說:“這也不能怪她,她還不知道這是我們家的選兒媳比賽,所以她沒有精心準備!”
那個沉著有力的聲音又說:“媽咪,就算是這樣,姨媽也不能這麼草率,隨便帶來一個女孩子,就要我和維文接受她!”
悅耳和氣的聲音也說:“是啊,媽咪,我和哥哥真的不能接受,您和姨媽說說吧!”
沉著有力的聲音說:“樓下的那些美女我們已經是暈頭轉向了,再來一個誰吃得消啊?!媽咪,您和爹地能不能停止這樣的選兒媳比賽啊?!”
黃瓊月一聽,心想: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選兒媳比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難道他們家不是舉辦party,而是在挑選兒媳?!
這麼一想,黃瓊月慢慢明白了。難怪那些觀看表演的嘉賓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原來她是在參加李家的選兒媳比賽!
黃瓊月的心髒不受控製地跳動起來,她突然感到一陣陣的難受。她閉上了眼睛,失落地想:這樣的相親,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更讓她感到難過的是,類似和莊兆輝相親的事件,即將會在李家兄弟的身上重演。
“我不想嫁豪門,我也沒有資格嫁豪門!”黃瓊月在心裏說,“如果你們以為我貪圖富貴,那你們就想錯了!”
黃瓊月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她開始頭暈目眩,接著她往前栽倒下去。
門被黃瓊月的身體推開了,裏麵的人都驚跳起來。
汪美妍看到黃瓊月,她嚇了一跳,忙扶著她,說:“黃小姐,你怎麼了?”
黃瓊月的眼睛接觸到汪美妍的臉,她虛弱地說:“李伯母,我不太舒服!”
站在一旁的李家兄弟傻了眼,他們還搞不清楚狀況。黃瓊月意識到自己的病要發作了,她必須趁它發作以前,讓心跳恢複正常。她掙紮著對李家兄弟說:“請將梳妝台上的梳子拿給我!”
老大李維奇不解地問:“你要梳子幹什麼?”
黃瓊月急了,她用手按著胸口,不得不提高聲音說:“請你快點拿給我!”
弟弟李維文忙拿了梳子遞給黃瓊月。黃瓊月一接過梳子,就立即用梳子的背麵對著自己的胸口用力地刮了幾下。然後,她又伸出左臂,右手繼續拿著梳子的背麵刮著整個手臂內側,直到皮膚一片泛紅。
李維文與哥哥李維奇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都不明白黃瓊月在做什麼。
其實,黃瓊月是在刮痧。這是她一年前偶爾在電視上看到並學會的。她剛才刮的是胸口中間的膻中穴和手臂上的兩條經絡——心經與心包經。這也是心髒病發作時用於急救的方法,黃瓊月現在心髒不舒服都是這樣進行自救。因為出行時沒帶刮痧板,所以她隻能用梳子來代替。
不一會兒,黃瓊月的心跳平穩了,氣息也勻了。她緩緩地對那母子三人說:“謝謝你們,我想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