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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宗41

管家備好行囊,買通船夫,明日一早就出發。

登徒歡擔心,馮教是否會來追他們,管家隻是告訴他,有鍾離欺在,馮教還是要給三分薄麵的。

入夜,冬日的南國,比任何一個地方都寂寥。北國有狼嚎,有偷跑出來偷東西的田鼠,而南國,到了冬日萬籟俱寂,夏日尚有蟬鳴,冬日,早就消失殆盡了。

“要過年了”登徒歡哈著氣站在門口看著月亮,今日,離過年也隻剩下半個月左右了。

耳邊傳來笛聲,悠遠綿長。

冬日又見吻笛聲,前朝當何在,隻是群星改。

吹笛人是鍾離欺,坐在牆頭,輕輕吹笛。

他一生忠於公主,公主出嫁,還是委曲求全的下嫁,他實在是痛心難忍,可自己世代效忠皇族,這皇族的血脈又要延續,讓他著實難以抉擇。

“笛聲真不錯啊”登徒歡呼出一大口白氣說。

“多謝”鍾離欺說“你要來嘛?”

說著,把笛子遞了過去。

登徒歡接過笛子,他記得上次吹奏,還是在行軍打仗的時候,被千人圍困山裏,自己和師傅抱頭痛哭,說著天要亡我,然後軍中一將告訴登徒歡,他去引開敵軍,假裝他是帶著信物之人,引敵軍殺他,然後登徒歡他們離開。

登徒歡年幼不懂事,他師傅想要拒絕的時候,登徒歡已經拿出笛子踐行了。

笛聲起,壯士許國,無需相送。

一曲畢,眼前已然模糊了,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登徒歡已經分不清是在那個山裏,還是在天子城了。

“生疏了”登徒歡笑著把笛子遞給鍾離欺。

鍾離欺接過笛子,藏到懷裏。

“我也曾想過以身許國,隻是責任在身,無法上陣殺敵”鍾離欺看著登徒歡“武鳴兄,我認識一個將軍,是戚家軍的末將,好像叫登徒歡,你可認識?”

登徒歡心裏一愣,登徒歡,說的不就是自己嘛。

“認識,聽說過”登徒歡說“我也想見上一麵,隻是沒有機會再見。”

二人相識而笑。那夜,二人相談甚歡。

次日,日頭微亮,備好的馬在門口,四匹。

“也不知道碼頭有妖怪沒有”管家說“不過船夥計倒是在碼頭停好了。”

“這種日子敢接活的,也是有本事”登徒歡說。

一行人一同到了碼頭,登徒歡四下看看,看來馮教確實沒有追來,不過也得小心,那個東瀛人是個禍害,隻是再沒機會來殺他了。

上船,馬就棄了。

“員外,去哪?”船夥計是一個很壯實的男人,黝黑黝黑的,看著管家說。

“平安城”管家說,要從水路到橫俞關,隻能先過平安城,然後轉陸路回橫俞關,這也是昨夜敲定出來的方案。

船搖了起來,倒是風平浪靜,沒什麼問題。

“這混亂年頭,怎麼會想著去平安城,那地方還不如天子城呢”船上釣魚的老翁說。

“哦,您倒是說說,那裏怎麼了?”管家問。

“全是土匪豪強,平民早就死光了,和那戒城倒是有的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