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慕瑾的總裁秘書季風,這著實是個神奇的女子,不到三十的年紀,成熟犀利,冷靜自持,幹練老到,有著跟她老板一樣風馳電掣的行事風格,雷霆萬鈞,尤其做的一手好公關,本領不容小覷。
當年年慕瑾剛回國準備接手公司的時候,老頭子不知從哪裏找來的一個姑娘,青澀的年紀做起事來穩穩當當,一舉手一投足盡是大家風範,那時她才22歲,剛從名校畢業。
如今7年過去了,她早就憑借自己出色的能力坐穩了年慕瑾身旁這個總裁總秘的第一把交椅,越發的幹練,什麼時候都是一套幹練簡潔的職業套裝,頭發高高挽起,走起路來腳下生風,臉上永遠端著一副精致無可挑剔的笑容,光看外表,都永遠讓人挑不出一點刺兒來。
這樣的人,果真是年慕瑾強有力的左臂右膀。
年慕瑾也是十分地器重和信任他的這個秘書,不光是公司還是他的私人生活,事無巨細地盡數交代給她,久而久之,她不僅是他工作上的好幫手,更是他貼身的生活助理,她跟在他的身邊整天寸步不離,新聞媒體上多次拍到她挽著他的臂膀,巧笑倩兮,與他成雙成對出席各大場合。
外界推測,這麼多年了,年慕瑾身旁從未有公開過的女伴,或許年太太這個賢內助的位置早就非她莫屬了。
久而久之,吃瓜群眾們也漸漸默許了這件事。
當然,除了當事人。
季風從22歲起就被安排在年慕瑾的身邊,今年她29歲了。整整7年,她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她用了她整個的青春和人生中最燦爛的年華陪著他一點一點將他的寰宇帝國登峰造極,陪伴他經曆過事業和愛情的起起落落,一路走來,陽光總在風雨後,見證過他商業帝國的崛起,也曾目睹過他失去愛情時的慘痛絕望,見過他在人前的輝煌,也曾撞見過他在人後的落寞。
她自認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了,她把年慕瑾的一切包括脾性喜好統統揉進自己的骨髓,經年不忘。
然而,她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裏。她知道,年慕瑾的心裏有一座城,住著一個已亡的靈魂。她輸給了這個已亡的靈魂,她也曾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抱著瑟瑟發抖的身子撥通他的電話一遍遍追問,“為什麼我不可以?”
黑夜裏,他幽深的眸子瞬間變得死寂,瞬間被一種巨大的悲慟籠罩,無聲流淌著的電波裏,他沙啞的聲音沉沉開口,“對不起,我的心很小,隻容得下她一個人。”
季風的心瞬間就抽痛了一下,他的聲音清冽疏離,像隔了幾重天般的遙遠,就像他每天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卻遙遙觸手不可及。
他口中的那個她,叫顏夕落,是跟季風同年的學妹,夕落不知道什麼原因晚上了一年學。季風被安排到年慕瑾身邊擔任秘書之職時,年慕瑾隻見過顏夕落一次,那時她還是嚴彬的女朋友。
季風有一次借著喝醉酒的膽量,哭著跳進他懷裏,聲音哽咽,楚楚可憐,她問,“如果沒有顏夕落,你會愛上我嗎?”
“因為是她,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的事。”他一字一句如同利刃一刀刀剜著她的心髒。
沒有如果,從來就沒有給過她機會。
他說,如果你要離開寰宇,我會給你豐厚的犒賞金,感謝你這些年對公司做出的巨大貢獻。
她倔強地抹幹眼淚,抬眸直視著他,異常堅定地告訴他,“我不走!”
從此,季風收起對他所有的心思,更加賣命地替他辦事,看似變得灑脫,其實隻是埋藏在內心深處,不再奢望,不抱幻想,想著,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她便知足了。
隱忍而卑微地愛著他,原來,愛情也可以是一個人的事,我愛你,與你無關。
有時為了應酬,他的身邊也曾出現過其他的女人,她始終冷眼瞧著,心裏嗤笑,曲終人散,繁華落盡的時候,那些個鶯鶯燕燕無論如何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終究是戲一場。
溫香軟玉在懷,那都是逢場作戲,何況那些女人,或眉眼,或神情,都似曾相識,均悲哀地論為某個人的替身,她不要做替身,遠遠地能看著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