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畢,我和月餅對視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還被釘在床上,這種心情實在太難以形容了。
傑克,到底是什麼人?而都旺,我們該怎麼處置?這一切到底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那邊,有個暗門……”都旺虛弱地指著牆壁上的一幅畫。月餅扯下畫,一個兩尺見方的鐵門露了出來。向裏推開,陰冷潮濕的空氣從裏麵湧出。
“不要管我了,你們走吧。”都旺無力地垂著手。
月餅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都旺背起:“南瓜,把小丫頭帶上,快走。”
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來不及考慮太多,也顧不得動作粗魯,一把奪過小丫頭手裏的鋼釘扔掉,抱起鑽進那扇小門。小丫頭不明所以,“哇”地哭了起來,聲音大得能把我耳朵震聾。我手忙腳亂地哄著她,月餅背著都旺鑽了進來,又順手把門反鎖,四個人沿著一條斜斜向下的地道往前走著。
地道裏沒有一絲光,什麼都看不見,好在月餅拿著手機照明,雖說用來當火把有些大材小用,可總比摸黑抓瞎強。如此走了十幾分鍾,地勢平坦,比剛才寬闊了不少。潮濕的牆壁上布滿綠苔,地上積窪著大大小小的水坑,還經常能看見老鼠腐敗的屍體。
“再向前走,會有個岔路口,走左邊那條。”都旺對這條密道似乎很熟悉。
小丫頭這時也不哭了,趴在我肩膀上睡著了。走了沒幾步,果然看到了三條岔路,我想也沒多想,選了左邊那條跑了進去。
忽然,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回頭看了看。月餅背著都旺跟過來,差點和我撞個滿懷。
“怎麼了?”
我向他們身後看著,並沒有別人,但是心裏麵那種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沒什麼,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咱們。”
月餅“哼”了一聲,用手機照著,將這條地道前後幾米照得通透,別說人了,連鬼影都沒有一條。
也許是神經太緊張產生了幻覺,我甩了甩頭,索性不再去想。又往前走了不遠,一個差不多籃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呈現在我們眼前。
牆壁和地麵都是用堅固的水泥澆築,難得的是還保持著幹燥,牆角堆積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用泰文詳細地分類擺放著。
食品、水、藥物、生活用品……
看到這幾樣東西,我眼睛一亮,小心地把小丫頭放妥當。看她甜甜地睡著,我心裏一暖,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才跑到那堆箱子處,打開藥品箱子。
裏麵果然有我需要的東西,看了看日期,抗生素類的藥品上麵標著“1942”的字樣,早就過期。隻好拔開酒精塞子聞了聞,又倒在手背上試了試,還沒有變質,才又找了紗布和針線,拿著給都旺消毒縫合。
這時候我倒沒覺得都旺曾經是敵人,隻是看他這個樣子,不救他覺得心裏不忍。月餅沒有吭聲,看來也默認了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