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琛看著徐顏笑的臉,想起那日女孩摘下護目鏡時被風吹起的金發,如太陽般耀眼,如今卻要把他的心燒得千瘡百孔。
他拿著橘子的手都在抖,低身的動作讓露出的胸口更加明顯。
每次……每次在他最無助時,都是徐顏笑救的他。
像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月老的紅線牢牢地把兩人綁在一起。
衛琛想哭又想笑,兜兜轉轉,還是落在徐顏笑的手裏。
徐顏笑勾住他的頸鏈漫不經心地把玩,實則心裏在想,這店玩得也太大了,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給衛琛配個鏈子呢,看上去還挺合適。
“琛琛,你賣給誰不是賣呢?你賣給什麼牛姐張姐之類的不入流的貨色,不如賣給我。”
徐顏笑雖然目前無法管理公司,但參與了公司分紅,每天賬上都有錢進去,不過這筆錢每次使用會被監控,今天她要一次性取一百萬,自然被徐若善注意到了。
徐若善壓著她的錢不給她取,看她擬好的合同,冷笑地嘲諷道:“笑笑,你給我看這個不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做什麼?”
徐顏笑下定決心般握緊拳頭:“我要去救衛琛。”
“救?”徐若善對這個詞很感興趣,“他是被綁過去的?還是被迫進去的?”
他冷冷地掀起眼皮看著徐顏笑:“去做鴨難道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嗎?”
徐顏笑渾身都在發抖,努力為衛琛辯駁:“你讓一個20歲的男生在麵對這麼大的金錢需求時能做什麼?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如何快速籌到錢?”
“去借,去送外賣,去籌款,去工地搬磚,這些如何不能做?醫院是非要他一次□□清幾十萬嗎?”
徐若善推了推眼鏡:“他無非是想要走捷徑,又不肯低下他的頭顱向你借錢罷了。”
徐顏笑眼眶通紅:“不是的!他隻是別無選擇!他家裏什麼都沒有了!”
徐若善無視了徐顏笑無力的辯白,隻認定衛琛是個目光短淺且自尊心極強的廢物:“他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應該慶幸那家酒吧是個正經場所,不然他早就被玩死了!”
徐顏笑心猛地一震,徐若善說的話她何嚐沒想過,但是……但是她現在太想衛琛了,她控製不了自己。
一想到衛琛可能會淪落到某個人的身下,僅僅是因為他可笑的自尊,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衛琛是她的,誰都不能染指。
徐若善看著徐顏笑越來越紅的眼眶,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如果你想把這筆錢給衛琛,就必須保證他永遠不會背叛你。”
他盯著徐顏笑的眼睛,流露出上位者的傲慢和殘忍:“你想玩,可以,隨你怎麼玩,但你不能陷進去,你是徐家的二小姐,怎麼可能跟一個窮小子在一起。”
徐顏笑眼中掀起濃重的黑墨,仿佛下定決心般:“他想跑,我就打斷他的腿,他想飛,我就折斷他的翅膀。他一輩子都是我的,哪裏也去不了。”
徐顏笑的話明明如針紮般刺耳,衛琛卻終於鬆了口氣,其實他真的……他真的有點撐不下去了。
每個客人一開始把他哄上天去,在他沒有回應時仍然會毫不留情地抽他耳光,罵他又當又立,想當鴨子又要立牌坊。
他們對他動手動腳,油膩的雙手在他身上亂摸,惡心得他每次結束後都要去吐。
室友們似乎也知道他的事情,看他的目光都帶著鄙夷和戲謔。
但這裏來的客人,根本就忘了這裏真的隻是酒吧,而他不過是個賣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