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破廟,采集靈草,讀書習武。
抱著醜娃娃牢牢跟緊哥哥。
季鷹與苗苗的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了。
雞鳴聲中,朝陽初起,今日是臘月十五,是季家學堂年終考核的日子。
季鷹彎下身子,對著一丁點兒大的小姑娘細細解釋:“哥哥今天要出門,不能帶上苗苗,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十天過去了,苗苗早就忘了那天下午的事情,她雖然比較粘著哥哥,卻也是個懂事的乖寶寶,聞言,乖乖點了點頭,軟聲道:“苗苗在家等哥哥。”
季鷹摸了摸她的腦袋。
苗苗依依不舍,一路將他送到了廟門口。
季鷹大步向前,沒有回頭。
倘若他回頭,便能瞧見一個小不點,依舊立在原地,遙望著他的背影。
學堂這會兒已經有了不少人,三五成群,或坐或站。
“嘿,聽說了嗎?前些日子,有人出現了魂術印記!”
“是誰呀,是誰呀?”
“絕對是咱們旁係的!要是嫡係的呀,這會兒早就人盡皆知了……”
“我看也是!那他召喚成功了嗎?”
“這誰知道啊,我倒是盼他成功,好壓壓嫡係的威風,讓他們也過過旁係的日子!”
“是啊,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一個個眼睛長到天上去了,不就是投了個好胎嗎?還瞧不起學堂,看不起咱們,各個私自找先生,美曰其名精英教育,我呸!真希望那人能夠召喚成功,打打他們的臉!”
季家旁係的人圍坐一堆竊竊私語。
季鷹甫一進門,那聲音便微地一頓。
接著,其中一人掩麵捂嘴,作低語狀,聲音卻大得能掀翻屋頂,“喲喲喲,瞧瞧瞧瞧,這不就有一個嫡係嗎?”
“待會兒武試,就打得他叫爺爺!”坐在正中的彪形大漢狂妄大笑,連帶著臉上的麻子都顯出跋扈之意。
圍在他身邊的人全都哄笑出聲,連連道:“我天哥威武霸氣!”
季鷹麵無表情,神色淡然,直至選好位置坐下,也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眼神。
他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現任家主季遠山目前也隻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多得是旁係長老比他修為高,卻偏偏占嫡占長坐上了家主之位,完全不能服眾。但規矩比天大,修行之人,敬天敬地敬祖宗,那份不滿也隻能強壓在心底,私下發泄。他是這嫡係中唯一一個在學堂修行的,自是將長老子孫們的仇恨拉得滿滿。
同在此處的,還有季家收養救助的孤兒貧兒,他們都離季鷹與那撥人遠遠的,一個個噤口不言,不聲不響不摻和,害怕沾染麻煩。
那群人見季鷹沒有反應,火氣更甚,還未開口挑釁些什麼,花白胡子的老先生就走了進來,隻得怏怏熄火。
老先生走上主講台,清咳兩聲,嚴肅道:“現在進行文試,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左顧右盼,不許翻閱書籍玉簡,違者視同作弊。答題錯半者,即使修為已到,也不可晉級修行。考試時間一個時辰,大家可抓緊嘍。”
老先生揚手一揮,每人麵前出現一紙一筆,二話不說,點燃了香柱。
季鷹粗略瞟了一眼試卷,下筆如有神助,香柱才燃過半,便填的滿滿當當。回頭檢視一遍,便用靈力輕觸卷麵,確認回答完畢。
試卷麵上散發盈盈點點的光芒,字跡一個接著一個緩慢散去,片刻後,浮現兩個朱紅的大字——合格。
不少人側目。
被稱為天哥的麻子臉不屑,心道:書呆子。
文試過後,緊接著就是武試。
武試在演武場上進行。入場之時,抽取簽號,簽號是完全相同的兩套。抽完,按順序叫號,拿到相同簽號者,一起上台比試。贏者合格,輸者淘汰。
毫無疑問,這不僅比拚武力,同時,也在比拚運氣。他們都隻是練氣期,還沒有開始學習係統的法訣,都隻會些簡單的拳腳功夫,運氣好,碰上弱小羸弱者,輕巧取勝,也算合格。
季鷹運氣可謂相當差了,他抽到地字十三號,與他打擂台的正是那個麻子臉彪形大漢。
台下旁係笑得誌得意滿,眉飛色舞,趾高氣昂道:“小子,還是早早跪下求饒吧,正反一個輸字,何必白白挨頓打~哈哈哈!”
不怪他們有把握,麻子臉是因為文試才一再留級,現在可是練氣九階。且不說修為,光看那身腱子肉,再對比下才十三歲的清瘦季鷹,不誇張的說,他可以一個打十個!
武教習坐在場外高腳椅上,吹響了口中哨,地字十三號武試正式開始!
“地字十三號,季勁天。”麻子臉滿目囂張,他並不把這個十三歲的毛頭小子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