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已成灰 沒入夜色的鬼穀隻有樹葉沙沙聲,明月都吝惜清光不願灑下一丁點兒,而鬼穀早已習慣,漆黑一片中隻有懸崖峭壁一處有著幽幽藍光。
刻著“鬼門”的洞府裏,一張玉床,紅紗羅帳被清風掀起紗幔,隱隱約約透著兩道緊密交纏的身影。
“嗯……”破碎的聲音從墨發披散的女人口中而出,帶著欲色的眼眸清晰地映出身上男人清俊的容貌。
“殊言……”她將頭埋進男人的頸間貪婪的呼吸著讓她哪怕千刀萬剮也甘之如飴的氣息。
但女人動情的聲音聽在男人的耳裏卻漾不起一絲的漣漪,他的眸光冷冽不沾半分的感情。
一場雲雨後,涼七染眉間捎起幾分羞澀,她仰起頭望著男人的側臉,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她的唇角銜起含羞的笑,輕輕地抬手欲撫上男人的眉宇,男人厭惡地撇過頭使得她的動作一滯。
在男人視線錯開,涼七染略有失措地訕訕收回手,可啟唇吐出的聲音冷淡:“今日你的表現不錯,本座很是滿意。”
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光潔白皙如凝脂的身軀,這番好春光,也未能解男人眼底的寒冰。
涼七染微微看了眼男人,唇角的弧度換上自嘲,藕臂一揮,散落在床榻下的紅色羅衣便已覆在身上遮掩春光。
男人眸底的冰封破開,盛出嫌惡之色,薄唇輕啟,才聽到他略微清冷的聲音:“淫婦。”
下榻要離開的涼七染身體一僵,男人的一字一句筆筆刀刀刻在心上,她背對著他,淒然一笑,可說出的話依舊是冷漠無波瀾,“顧殊言,你莫要忘了,青鯉還在我手裏。”
“你究竟想怎麼樣!”
青鯉二字讓顧殊言終於情緒有了波動,他驀地起身扼住涼七染的玉頸,錦被從榻上滑落。
精壯的身子離涼七染很近,她能嗅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所以饒是他手勁極重,她也不過稍稍皺了下眉旋即就舒展開。纖手再度一揮,顧殊言整個人往後一倒,栽在床榻上。
“本座說了,本座喜歡你,想留你在身邊,僅此而已。”說到喜歡,她的聲音難以自持地夾雜些許柔意。
“真是可笑,你一個妖也懂得喜歡?”顧殊言眸中不加掩飾的諷刺落在涼七染的眼裏。
“青鯉也是妖。”
她的聲音微微顫了下,試圖為自己辯解,很顯然她任何的話對顧殊言來說,不過是石投大海漾不起一絲波瀾,就算有,也不過刹那平息。
“青鯉為妖,心善純良,甚至願意犯戒救下我這人類。而你身為百妖之首,連同類都下手殘害,如何與她相比。”
青鯉心善純良?涼七染琉璃般的瞳孔一抹狠厲稍縱即逝,穩了穩心神,道:“你既然知道本座心狠手辣,所以你切勿再觸怒本座,也休要在本座麵前想起、提起、念起其他女子,否則,本座便親手毀了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叫她永世不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