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引子

這一晚,恒海星際大劇院的燈色猶如繁星般璀璨,台上擺滿了一束束豔麗多姿的海葵和海草,五彩繽紛的熒光魚在台上,伴隨著天籟般的音樂翩翩起舞。原來恒海係星際奧斯卡電幻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隆重揭幕啦!

台下三千座位座無虛席,來自恒海係七大星球的三千電幻界人士,身穿千奇百怪的盛裝濟濟一堂,熱切期待那激動人心的時刻。

首先是電影協會主席——蝦路裏的發言:“各位導演、各位演員,很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時間參加這十年一度的電幻頒獎典禮。尤其感謝在座那些來自其他星球的導演和演員,我知道,由於路途遙遠,為了準時參加今晚的盛會,有的一年之前已經出門了。十年來,因為大家的辛勤付出,令恒海星係的電幻事業得到蓬勃的發展。我相信,大家的汗水和心血,在今晚將得到最大的回報。我宣布,第2046屆電幻頒獎典禮,正是開始!”

台下掌聲雷動,各式射燈和熒光魚交相輝映。

接下來是個各部獲獎電幻片段的播放,獎項的頒發,各式各樣的演員和導演走馬燈般上台領獎。

大家發現,上台最多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恒海星導演——千幻,她再世出道後的首部電幻大片——《天劫靈緣》,居然囊括了當晚的十項大獎,包括:最佳導演、最離奇劇本、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反角、最佳特技、最佳音樂、最佳攝影、最誇張化妝、最佳剪輯。

頒獎完畢,大家戴上根據各星球人種生理而設計的頭套躺下,以夢境的形式,從第三方視覺的角度,開始欣賞這部本十年度的最經典的電幻大片——《天劫靈緣》。

第1章

1.怪病初現

胡拓邦正在做一個奇怪的夢……

他,孤獨地站在一個渺無人煙的曠野上。天色很暗,以至無法看清遠處的景物,隻有那麼一點點若隱若現的輪廓。

這裏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沒有人聲。微風夾雜著腐爛枯草的氣息,輕輕地撫摸著他失落的臉。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

天上的沒有雲彩,太陽尤其古怪,體積比正常大得多,暗淡無光卻紅得嚇人,紅得不壞好意,仿佛頃刻便要從天上壓下來,把這個死寂的世界來個徹底的吞噬,令人產生一種世界末日般的壓抑。

他就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天空發呆,不知站了多久,不知還要站多久……

“嘀嘟——嘀嘟——嘀嘟——”

一陣電話聲把他從怪夢中吵醒。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抬頭看著窗外。外頭天色灰蒙蒙,似乎還沒天亮,大概也就淩晨四五點。

“頂你個肺!哪個瘋子這麼早來電話?”他抓起床邊的電話,有氣無力地問:“哪位?”

電話裏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請問是胡拓邦嗎?”

“嗯,誰啊?”

對方的語調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想死呀硬邦邦?都幾點了?還在睡!你不要這個月的獎金啦?朱經理正敲鑼打鼓地追殺你,知道嗎!”

原來是同事阿俊來的電話。

胡拓邦一下子在床上彈了起來,好像被打了強心針一樣,睡意頓消,慌忙扭開了床頭燈。奇怪,這床頭燈不知咋的,光線比平常弱了許多。

他拿起床頭的鬧鍾,揉了揉眼睛,湊近一看: 十一點?

有沒有搞錯!這鬧鍾沒壞吧?

他緊握話筒,緊張地問道:“阿俊,現在是不是十一點?

“對啊。”

“天好像沒亮,該不會是晚上十一點吧?喂!你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我?

對方怪叫起來:“神經錯亂啊你?天還沒亮?你老人家戴著墨鏡睡覺啊?外麵的太陽曬得可以孵小雞了!我不跟你說那麼多,朱經理要你半小時內現身,否則,哼哼!這個月你就準備吃白粥吧!BAY-BAY!”

對方掛斷了。

胡拓邦茫然地放下電話,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裏犯糊塗了:上午十一點?怎麼這天色好像是淩晨四五點,不會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吧?一定是阿俊這家夥跟我開玩笑,這家夥經常搞惡作劇。不過~剛才聽他的口氣又不像是在開玩笑,還是回公司再說。

他走到客廳,順手開了客廳的吊燈。

這吊燈也比平常暗淡了很多,奇怪!該不會是接觸不良吧?

他來到廁所,廁所的燈也是一樣。

暈死!怎麼回事?難道這大廈的供電係統有問題,低電壓?

不過現在趕時間,也管不上那麼多了,他胡亂洗刷了一下,穿上襯衫,嘴裏叼起一塊隔夜麵包,拎起公文包就往外衝。

剛到門口,忽然又想到,天這麼黑,會不會是要下大暴雨呢?還是帶把雨傘比較保險。

他又衝回屋裏,從雜物櫃裏拿了把雨傘,塞進公文包裏。

胡拓邦旋風一般地從六樓發足狂奔到樓下,剛出大門口,就聽見身後的值班室裏的保安喊道:“喂,胡先生,你不拿今天的報紙啦?”

聽到這個,他心裏涼了半截:頂!看來今天真是睡過頭了。

他頭也不回地應道:“不拿!來不及了!”

大街上很暗,天氣很悶熱,似乎馬上有場大暴雨要來臨。但奇怪是的,馬路兩邊的商店和民居大部分都沒有開燈,即使偶然有一兩家開著,光線也是很弱得可憐。

難道整個城市的供電都出了問題?

令人費解的是,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人們似乎對電力不足和即將到來的大暴雨毫不在意。

幸好地鐵站不遠,而且胡拓邦對這條路又很熟悉,很快就跑到地鐵站。

嗬嗬!地鐵的車票平常這麼貴,竟然也不啟動後備電力,地下隧道頂端的路燈和兩邊七彩的廣告霓虹燈雖然亮著,光線卻是很暗得要命,和鬼火沒什麼區別,陰陰沉沉。人站在自動手扶電梯上往下降,被就像被輸送入墳墓一樣。

胡拓邦一邊走心裏一邊祈禱:上帝保佑,前麵千萬不要出現一塊“暫停服務”的牌子。

一路疾行到售票處,那塊“暫停服務”的牌子始終沒出現。人們都是如常地買票、進站,出站。他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剛到站台,還沒站穩,一聲汽笛的長鳴,列車呼嘯而至。

同樣,車廂裏的日光燈暗淡而慘白,陰森森的,好像一列滿載鬼魂的幽靈列車。

雖然電力不足,但這列車的速度似乎也沒受什麼影響。

*****

二十分鍾後,胡拓邦上氣不接下氣地飛奔到公司大廈的門口。一看表,已經是十一點三十一分了。

哎呀!公司大堂的燈竟然也是暗淡無光。狂暈!怎麼搞的?平時別說是電壓不足,就算是停電,這大廈也有自己的後備電力,絕對不會出現照明不足的現象。

謝天謝地,電梯還能如常運作。他是廣告部的員工,廣告部在二十三樓,如果現在還要蹬樓梯的話,那真是要上吊了。

回到廣告部,不出所料,裏麵的燈光也是半死不活,十足鬼片拍攝現場。

剛進門,就看見阿俊拿著一疊文件,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來:“看啊!我們的大才子回來了!快到朱經理的辦公室報到吧。夥記,祝你好運!”

胡拓邦喘著大氣:“哥們,知不知……什麼……原因造成全市電壓不足?”

“電壓不足?哪來的電壓不足?哎~還是沒睡醒,哈哈!”阿俊笑著走進了檔案室。

胡拓邦把公文包往自己的辦公桌上一扔,胡亂地套上領帶,稍稍整理一下零亂的頭發,忐忑不安的來到朱經理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裏麵傳來朱經理尖細又略帶冷漠的聲音:“Come in.”

朱經理是個香港人,五十多歲但還是單身的老姑婆,性格古怪,脾氣又大,興趣就是刁難人,大家都很怕她。

胡拓邦小心翼翼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很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臉:“經理,早上好!”

朱經理略略抬頭,冰劍一般的目光掃了一下他,表麵無情地冷笑了一聲:“哼!還早上好,午飯的時間也快到了。給你三分鍾時間解釋,撒謊重罰!”

胡拓邦膽怯地把門關上,結結巴巴地說:“昨……昨晚和幾個朋友一起喝酒……”

朱經理突然瞪起雙眼:“什麼!通宵地喝酒?”

“不是,不是,十點半我就回家了。”

“咦?你額頭上青了一塊是怎麼回事?跟別人打架啦?”

拓邦摸了摸前額,一按上去就有點疼,這才想起昨晚回家的時候,在門前不小心摔的一跤,把頭撞得起了一個包, 急忙解釋道:“噢,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傷的,小傷,沒事。”

“自己碰的?哦,醉得像死豬,連站也站不穩吧?你們這些外來工,就是難管理,我說多少遍了!第二天如果不是休息日晚上就不要喝酒,你們就當我嘴抽風。”

朱經理說話一向都很刻薄,尤其在訓斥下屬的時候,完全不留情麵。

“不……不是……我平時很少喝酒,隻是昨晚剛好幾個老鄉找我,大家好久沒有見麵,所以才多喝了幾杯。我,我下次不敢了,請經理給次機會。”

朱經理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打量了他好一陣子,才說:“哼,念你是初犯,尚可饒你一次。”

“多謝朱經理,多謝朱經理。” 胡拓邦如獲大赦。

“不過,你今天遲到了差不多三小時。從今天,起連續三天加班一小時作為償還。”

“應該的,應該的。”

“再發生類似情況,我可要扣你當月的獎金!不要以為自己在工作上有點成績就飄飄然,再優秀的員工也不允許隨便遲到,知道嗎?”

“屬下一定謹記經理大人的教誨,哦!不是,是銘記在心。”

“哼!你少來,出去幹活!”

出了經理辦公室,胡拓邦鬆了一氣,幸好沒被扣獎金,因為每月的獎金在工資中可是占了很大比例的。

回到座位,周圍的同事就七嘴八舌地問道:

“邦邦,你怎麼回事?這麼晚才上班?朱經理有沒有罰你?”

“喂!你是不是想跳槽,一早上跑到別的公司去麵試啦?”

“唉!我看他一定是昨晚和女朋友曬月光曬到中暑了。”

“ 我看啊……”

胡拓邦不耐煩了:“你們別吵啦!要是朱經理出來,看見我還在聊天不幹活,我就死定了。”

“這麼容易死嗎?你是我們部門的大才子,升職還來不及呢!”

胡拓邦打開電腦開始工作,順手調了調顯示器的亮度,他鄰座的同事BOBO就大叫:“邦邦!你瘋啦?把顯示器調到這麼亮,輻射大,臉會爆很多暗瘡的!”

胡拓邦頭埋頭工作,懶得理周圍的同事。

2. 天昏地暗

很快到了十二點半,大家都紛紛收拾東西去吃午飯。

阿俊、小婷和JIMMY走了過來。

阿俊催促道:“快點吧!蝸牛精,再晚一點就會很多人,沒位啦!”

胡拓邦一邊關電腦一邊問:“又去對麵那間餐廳嗎?”

“當然是啦!大哥,如果你想請我們去五星級大酒店,是沒有人會反對的。”

“等我一下,我要拿把雨傘。”胡拓邦開始掏他的公文包。

阿俊裝出一副鬼怪模樣:“天啊!大晴天你還帶什麼雨傘?這麼近,就算是下****也沒關係啦!拜托你快一點,大男人哪有你這麼磨磨蹭蹭的?”

他們四人出了公司門口,外麵依然很暗,不知這場大暴雨要憋何時才下。

小婷一出大廈就打開雨傘。

胡拓邦奇怪地問:“小婷,又沒下雨,幹嘛打傘?”

小婷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傻瓜!當然是遮太陽啦!不然我的皮膚哪有這麼嫩白呢?哎?你不也拿著雨傘嘛?哈哈!男人也要嫩白嗎?”

“眼看就要下大暴雨了,哪有太陽?”

小婷指著天空,笑道:“你發什麼神經,那個不是太陽,是火星嗎?”

胡拓邦沿著她手指方向,抬頭一看,灰蒙蒙的天空的確有個暗淡的太陽,一點也不刺眼,即使直視也沒所謂。

這時前麵傳來阿俊催促的聲音:“哎!你們兩個快一點行不行?我快餓死了!小婷,不要理他,他今天老是胡言亂語,可能吃了過期****了。”

過了馬路,來到公司斜對麵的餐廳,裏麵已經人滿為患,幸好靠窗口的一張桌子有幾個人剛吃完,他們四個趕緊擠過去坐下,點了四個快餐。

阿俊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胡拓邦:“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們,你今天為什麼遲到。”

胡拓邦望著窗外的天空,有點心不在焉:“遲到?唔……哦!沒什麼,睡過頭而矣。”

JIMMY也順胡拓邦的目光往外看:“喂!你是不是外麵有什麼東西,怎麼你老看外麵?我看你今天有點不正常,沒事吧?哎?你額頭起了個包耶?”

“昨晚在家門口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

胡拓邦理了理前額的頭發,特意用頭發把腫塊遮起來。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哎,你們有誰知道,今天為什麼全市電壓不足?”

阿俊幾乎跳了起來:“怎麼老是說電壓不足?一定是你昨晚撲街摔壞了腦子,這個問題你上班的時候已經問過我一次了!哪來的電壓不足?我看是你的血壓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