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豹覺得十分奇怪,但他不敢問。
馬夫人便問:“你可還知道你的名字?”這句話是跟楚令凡說的,但是楚令凡隻是癡癡呆呆地看著馬夫人,像是傻瓜一般,對於他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曹豹代為回答:“他叫楚令凡。”
如果說剛才馬夫人看到了楚令凡的第一眼便已然有了如此大的震撼,那麼聽到這一句,馬夫人的震驚也絕不會小,她這一次自然沒有站起來的欲望,隻是此時他的明眸眉腳之處,卻是抖了幾抖,臉上饒是因為涵養極好,卻也顯示了極大的困惑,或者說困惑中帶著莫名的神色,這種莫名的神色忽然又再次改變,變成了一種憤恨,是的,隻有憤恨才會有這種神色。
曹豹不是一個傻瓜,他一瞥眼間卻見自己的母親,一時怔在那裏,神情變化巨大,不知道目前想到了什麼,於是喚了一聲:“母親大人。”馬夫人驚醒,道:“我身體忽然有點不舒服,你把他帶下去吧。”曹豹便把楚令凡帶了下去。
這馬夫人忽然站起身子,臉色變得異常猙獰,一個溫文爾雅的婦人,居然陡然間變得如此猙獰,怎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隻是一瞬,馬夫人的臉龐忽然又再次改變。這一次的改變,就讓人覺得更不可思議,此時的臉色,居然變得莫名的可憐,這種可憐帶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神色,就像是失去了世界上最為珍貴的東西。
這種臉色也隻是持續了一會兒,她的麵色又陡然變得凶狠,她的嘴忽然動了,她居然還說話了,在說話之前,他居然慘然一笑,她說的是:“真是可笑,楚天雨,你看到了麼?你的孩子居然與他的孩子結為了兄弟!但是最為可笑的是,你的孩子居然瘋了!這是報應!知道麼?這是報應!”
楚天雨是誰?他又是誰?
說完這話,馬夫人開始瘋狂笑了起來,一個人笑,隻能是出於快樂,但是她的臉上居然流下了兩行熱淚。
“老爺到。”下人的聲音傳了來,老爺自然便是曹海。
馬夫人神色慌張的收拾一下自己,她先把自己的淚水擦幹,然後變得優雅之至。
“夫人,笑什麼呢?卻也讓為夫樂樂。”
進來的是一個年齡隻在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他的聲音極其明亮,從他的眼睛裏看他,卻絕對是一個精明過分的人。曹海,曹海絕對是一個有錢人,但是他的裝束卻十分普通,他人高馬大,此時看來還是不減他雄姿英發的本質。
他一進房,馬夫人徑直撲到了曹海的身上,而後像是蛇一般的纏到了曹海的身上,而後曹海也把她抱住了。
“真不知道,你想不想我?”曹海問。
“想……想!想死了!”馬夫人的聲音嬌滴滴的,讓人身上可以酥了半邊。
“哈哈!”曹海便不由得笑了起來。
二人身子便“撲”的一聲倒在了那鋪著波斯地毯上的地上,而後,曹海用腳一勾便把那門關了一個死。
……
就在他們纏綿到了要緊的地方,這曹海陡然拽住了馬夫人那如雪的肩頭,看著曹海那困惑的臉,馬夫人問:“怎麼啦?”曹海聲音頗冷道:“你並不快樂!”
馬夫人笑臉道:“我滿臉是笑,你卻說我不快樂!當真是好笑!”
曹海悶哼了一聲:“你臉上有淚!”
曹海是一個精明人,而且還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他心細如發,當年若不是一念之差,怕是早已進了六扇門,成為了一個神捕。
馬夫人苦笑一聲:“是,這是淚!”
曹海陡然憤怒,一下子把馬夫人拋到了一邊,馬夫人頭控著地毯,忽然在笑,笑的十分恣意。
曹海看到這個表情,顯得更其憤怒:“你不準笑!”
馬夫人“哈”的一笑:“你不準我哭,卻連我笑,都不許麼?”
曹海悶哼了一聲:“我準許你的一切,但我不允許你想他!那個人!”說完了這話,曹海身子忽然莫名其妙的顫抖了起來,他的嘴唇在顫抖,他的臉色也變得像是豬肝。
“你在吃醋麼?”馬夫人笑著道。
曹海大怒,喝了一聲:“我沒有!我不會有!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怎麼會吃一個死人的醋?”馬夫人又笑了,笑的十分恣意,簡直把曹海當成了一個小醜在笑,但此時的曹海豈非真的像是一個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