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悲愴似漫天雨撲麵而來,天地間充斥著某種難以言明的莊重和肅穆。一片荒草連天的草地上幾隻烏鴉或鐵般佇立在枝頭或盤旋在天空發出聲聲哀嗚。
轟隆!
千年荒陸的億萬萬裏晴空變得昏暗,空間流動著妖詫的血紋,電閃雷鳴似割裂時空的電刀,震破天地的戰鼓。
蒼穹間站立著數道迷糊的虛影,偉岸的身姿像能與天穹比肩,體外散著的蒼桑氣息似追朔到亙古以前。渾濁的雙眼看不出情緒,靈魂散發的悲哀卻連星辰都要顫抖。
萬物生靈蜇伏在蒼莽大地,世界變得一片死寂。
血紋越來越來紅,流轉的越來越快,交接成一條條血鏈接天連地,相互插竄出一張能罩住洪宇星河的巨網,仿佛將整個蒼穹都籠入其中。
血網收縮交融為一輪血日,狂亂的放射血太陽的光芒,天地尺寸間都閃耀著血芒,宛是一副毀天滅地的景象。
血日血太陽再變,一丈丈瘋長變大,裏麵放映出一場禁忌的站鬥。號稱不死不滅的神魔消亡了,所謂亙古長存的荒獸飲恨了,甚至連傳說中的大能都絕望了。
背生雙翼的天龍搏殺在空中,百丈巨人決戰在大地……
大漠中,山穀間,蒼莽海上,無垠天空。處處都是撕殺的生靈。
天空落著磅礴血雨,大地流趟著涓涓血河,土地浸著血液變得暗紅。
“悟天地間萬物輪回,問茫茫蒼穹何以成悲。”
一道悲哀的聲音似洞穿虛無的中流浪花緩緩傳來,生澀的語氣似千萬年未開口了一般。卻是那肩立在天穹的偉岸姿影之一說話了。
一句話仿佛道盡不可露漏的天機,萬簌此都俱寂,銀河的水開始有了分岐……
“風沙過後,我的上古拉開了悲劇的續幕。被萬族的血浸染了的天地啊!胸膛裏總回蕩著一個聲音‘光明,光明……’”
“哈哈哈!抬眼望穿的是天,低頭看不透的是地,唯道小人矣。”
三道聲音響徹整個世界,似言出即法般,空間一片片扭曲變幻,構成天地的規則鏈條在虛無中閃現,深奧澀難的規則就這樣閃爍在人的眼前。
“臣服吧!你們已經末路了。”一道聲音從飄渺中傳來,一團蒼黃地氣突在空中旋繞,其中隱約看著一道虛形。
“來了。”
“嗯。”
“這樣好嗎?荒。”
“有何不可。這方地方為天地。天掌地控難道不對嗎?現在天逝了,道亦叛天來到了我的麾下,我身為地之魂就該主宰這天地。蒼生命我主,叫其滅就不會生。”蒼黃氣團中流出獨裁天下的語氣,一言一語言流露出獨霸天下的氣勢,順倡逆亡的口角讓人膽寒如墜入無盡冰淵。
“神古,別跟這廝廢語。想我等三人身為神魔妖三族之主,一身武道已至恒天之境,天兄在時與我等也隻是平輩交往,待萬族如已出,豈是這性暴畜性能比,竟以屠滅蒼生為樂。”
“魔尊之言誠矣,想我等走過的無盡歲月中,誰能滅之,臣之。之所謂道神者,俠氣回腸。魔者,桀驁浪者。妖者,亙古蒼桑。要戰就戰,我妖離何足俱哉。”
……
一陣短暫的沉默。
“當真不臣?”荒開口大喝,臉麵如死水一樣死沉,玄黃氣勢發出,數不盡的時空內的生靈失去了靈氣,時空停止了活動。
“神矣,血液裏流動的狂傲絕不會讓黑色沾汙。”神古回答著荒的話,手中已握著一柄刻著無數繁雜符文的大戟。
“我討厭束縛,哪怕隻是一絲也是對我放肆的嘶叫。”魔尊緒語。一把繚繞著滾滾魔氣的魔刀赫然在手。
“戰……”妖離咆哮聲起。一頂散發著無盡妖氣的青蒼石塔猛向荒填壓而去。
日月傾刻間變得暗淡,寂靜星空亂起尖利的狂風卷集著無盡星辰向荒襲去,有的星辰承受不起石塔的蒼桑氣息,崩裂成損石沒入茫茫星辰海。
“喝……”荒一聲低喝,右手向天揚起,手上浮動著一個閃爍著點點星點的玉盤,一種氣若遊絲的怪力在玉盤上出現。
“吞星噬日。”伴隨著荒的聲音,以荒的頭為中心,一種黑色的力量從玉盤湧躍出來構成一個巨大的黑圈,黑圈中湧出一股狂暴的吸力,將襲撞來的無盡星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