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明月,一輪明月的明月,從俺出生起,俺就知道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俺出生於1995年,而俺的出生地就是東北的一個小縣城裏,那個時候,人們還是很迷信的,而俺的經曆就是與東北那些迷信息息相關。
俺們村裏有個不說話的啞巴女人,村裏的人都叫她啞巴,可是俺卻知道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啞巴,別問俺為什麼,小孩子嗎,都是喜歡淘氣,而俺從小就是俺們村子裏最淘氣的孩子。
那天晚上,俺跟村子裏的幾個孩子們約好要去枯井那邊講鬼故事,所以一吃飯完,俺二話不說撂下碗筷直接就跑出了家,對了順便一提,父母在煤礦工作所以經常不在家,這也促使俺一個人在家練就一身膽子出來。
大晚上六點,村子就黑了下去,農村嘛,晚上沒有城市中的路燈,此時恰逢年後,俺提溜著一個小燈籠就朝著村頭的枯井跑去,可是就在俺路過啞巴家中時,忽然那個啞巴女人跟俺說話了。
“貓兒,大晚上不要出去,危險”貓兒是俺的小名,農村人都說起個貓兒啊狗兒啊的好養活,這個先不提,當時俺整個人都懵了,啞巴說話了,而且還叫俺的小名,要知道啞巴是從來都不跟村裏人來往的,俺很好奇她是怎麼知道俺的小名兒,不過當時光想著玩去了,也就沒在意太多,隨口應了一聲,俺就跑了。
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俺跑步的動靜太大,村裏人家養的狗都叫喚個不停,讓人聽了煩躁。
“真煩人,死狗!”俺嘟囔一句,眼看枯井的影子漸漸出現在俺的眼前,俺也就不再多說,朝著枯井衝刺。
“貓兒,你咋才來啊,俺都等你半天了!”跟俺約好的小桃不滿地嘟囔著。
俺嘿嘿地笑著也不說話,總不能告訴她其實俺是因為啞巴說話的時候驚訝了半天才這麼晚到的吧?“你咋那麼多廢話呢,俺不是來了嗎?對了胖子跟李淵他們呢?”俺左右張望了一陣,平時這倆小子都是第一個到的怎麼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
“俺哪知道啊,這倆兔崽子半天也沒來,要不咱倆去他家找找?”小桃跟俺勾肩搭背地說著。
俺鄙視地看著小桃“要去你去,俺才不去呢,李淵他爹死看不上俺你又不是不知道,俺都不知道哪惹著他爹了,天天看了俺就是欠登兒的表情,膈應死人了。”俺撇撇嘴,李淵他爹是村裏有名的文化人兒,仗著自己讀了幾年書就看不起俺們這些農村孩子,其實俺都不願意說,他還不是因為在城裏得罪人了跑俺們這來躲災了。
“草,你咋那麼多廢話啊?李淵他爹就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吧,大過年的,興許咱還能要到糖吃呢!”一說到糖,小桃的眼睛就跟那狼崽子似得雙眼泛光。
“俺看你該叫貓兒,咋那麼饞呢?”俺鄙視的看著小桃,俺是不會告訴她俺兜裏有一兜子糖呢,嘿嘿,俺爹媽都出去串門子的時候,俺偷偷藏的。
“唉呀媽呀,你可笑死俺咧,叔跟嬸子叫你貓兒還不是因為你死懶死懶的?看看你的新衣服都打鐵了(打鐵東北話就是髒了的意思)白瞎了”小桃鄙視的看著俺。
草,別攔著俺,俺要找個餃子拍死丫的,當俺眼瞎啊?她那衣服坐鐵鍬玩出溜滑的時候不也弄的埋了吧汰的嗎?“滾犢子,走不走啊?這都幾點了,八點前俺必須回家,不然俺媽又要三個數的呼俺了!”俺憋著嘴,要說俺媽的三個數那才好使呢,隻要她一伸手指頭,俺立馬乖乖的站好,不然就是一頓棒子燉肉,俺屁股可承受不起了。
“瞧你那熊樣,快點走吧,俺咋覺得越來也冷了?”小桃嘚嘚瑟瑟地說著,拉著俺快步朝著李淵他家去了。
被小桃這麼一說俺也覺得冷了起來,東北這個天,真是能凍死人,聽老一輩的人說,當初沒闖關那會兒出去尿尿都歹拿根兒棍,不然尿一半都能給小*凍掉了!當然那時候俺還小還真信了,每次上廁所都會拿根兒小棍,當然俺打死不會說,其實俺是女娃子啊!咳咳,說遠了,說回來。
一路上就俺跟小桃俺們倆提著兩盞小燈籠走在村子的路上,還真是有些恐怖的感覺,一開始俺還仗著膽大不在乎,可是走著走著,俺就看見小桃突然站住了。
“貓兒,咱們走了多久了?”小桃煞白著臉看著俺,開始俺還沒反應過來,可是突然俺一個激靈,李淵家離枯井就那麼三兩分鍾的路啊,可是俺跟小桃走了都快五分鍾還沒到啊!